上午十點,蠻兵離開營地,集結為三個縱隊,每隊十萬人,分別朝著東、西、.
王庭城頭上響起號角之聲,士兵們紛紛登上城牆,弓上弦刀出鞘,做好了堅守的準備。
四面城牆上,都配有兩萬南蠻士兵,另有兩萬人作為預備隊,危急時刻登城增援。
守城主將站在城中最高的建築物上,他眉頭緊鎖,問身邊的幕僚:“孟準想要幹什麼,三隊人馬數量相同,到底哪邊才是他的主攻方向?”
按照守城的經驗,敵人會使用佯攻來吸引守城士兵的注意力,繼而降低主攻方向的壓力。
只要是判明主攻了佯攻方向,守城方便可放心的從佯攻方向上撤兵下來,去支援主攻方向,以此來消耗敵人的兵力,拖延時間直至勝利。
一名幕僚上前,說:“卑職也覺得奇怪,不光每隊人馬的數量和兵種配比一樣,而且就連攻城器械也數量相等……難不成,孟準想要從三面發動主攻?”
“他又不傻,耗得起嗎?”另一名幕僚說。
“怎麼耗不起,現在只是孟準的東蠻軍出場,別忘了還有三十萬漢軍呢,孟準攻擊受挫,漢軍能不頂上來嗎?”
主將突然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靜,沉聲說:“據聞,漢軍主帥是個喜歡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輕人,有可能真的採用三面主攻的策略!這種做法雖然聽起來荒誕,卻也不是不能用,特別是攻擊方佔據完全兵力優勢的時候,反倒能起到奇效。”
漢蠻聯軍的兵力是王庭守軍的六倍,完全可以不設主攻方向,以十萬人對兩萬,優勢依然明顯。
再看王庭的城防情況,土質的城牆不過兩丈高,由於長時間的風吹雨打,牆壁上滿是坑洞,玄光境以上的武者可以透過這些坑洞借力,輕鬆的飛上城牆。
牆外的護城河也只有兩丈寬,加上現在是秋季,空氣比較乾燥,水位只有夏天時的一半,就算是啟靈境的武者,也能輕鬆一躍而過。
防守方能夠依仗的,是城頭上三弓床弩,和城內佈置的拋石機陣地,如果使用得當,能阻擋敵軍的攻擊勢頭。
但是,這兩種器械都是遠端攻擊武器,一旦東蠻士兵殺到城下,馬上就會展開肉搏。
聽完主將的分析,幕僚們全都變了臉色。
“沒關係,我們還有兩萬預備隊呢。”主將開始寬大家的心,說:“再說了,還可以從北面城牆調人,孟準想要在短時間裡攻破城池,簡直是痴心妄想。還有,蠻王大人會很快率軍前來馳援,只要我們守住王庭,就一定能獲得最後的勝利。”
幕僚們全都默聲不語,很顯然沒人相信他的話。
主將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笑了:“你們不信?你們想想看,贏懿率領二十人秦軍突然離開西蠻大營,勢必會造成孟圖大軍側翼空虛,蠻王大人是個善於把握時機的人,他能不率軍猛攻敵人的側翼嗎,到那時孟圖焉能不敗?”
眾人喜出望外,彷彿孟霍分分鐘就能率領大軍前來救援似的。
十一點整,三股東蠻大軍的戰鼓同時敲響,士兵們高聲吼叫。
孟準站在一處高地,令旗一揮,下達攻擊命令。
三股人馬同時朝著城牆衝去,氣勢如虹。
城頭上,三弓床弩開始發射,拋石機陣地隨即發出怒吼,根據高處觀察兵的指揮,對射程進行調整。
重達百斤的石球呼嘯而出,伴隨著在天空中畫出弧線的弩槍,朝著東蠻人砸去。
攻擊方頓時人仰馬翻,血漿四散飛射,殘肢斷臂漫天飛舞。
孟準面無表情,這樣的情況在他預料之中,傷亡尚在承受範圍之內。
首批盾牌兵推進到距離城牆三百米遠的時候,騎兵開始衝鋒,他們一邊向前衝一邊射出羽箭,壓制城頭的火力。
然後是各種攻城器械,車輪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負責推車計程車兵們喊著整齊的號子,勁兒往一處使。
另一處高地,葉雲揚帶著劉雨蒔和東方伊雪登上來,二女是第一次親臨戰爭,直接被慘烈的景象給鎮住了。
“這……這就是打仗嗎?”劉雨蒔喃喃自語。
葉雲揚正色道:“沒錯,這是你死我活的遊戲,可不是小孩兒過家家。”
東方伊雪僅僅看了幾秒鐘,就看不下去了,轉過頭說:“太慘烈了,為什麼人們一有紛爭,就要用戰爭的方式來解決,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判嗎,?”
葉雲揚微笑:“你把戰爭想的太簡單了,但凡是能心平氣和的談,就不會出現爭吵,爭吵著能解決的事情,是用不著動手的,不到最後一步,誰願意打仗?好了,你倆要是覺得看不下去,可以回去了。”
東方伊雪轉身就走,剛走兩步發現劉雨蒔沒有跟上來,便回頭看著她。
劉雨蒔表情堅毅,說:“我沒關係,東方姐姐你回去吧,作為一名武者外加皇室子弟,我有必要認識和熟悉戰爭。”
東方伊雪苦笑一下:“好吧,看來只有我無法接受戰爭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