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突然多了個父親,還有個只見過一面但印象深刻的小媽,這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自己的這個便宜老爹是大秦鬼面駙馬,而咱是大漢的臣民,以後見面的機會不多,應該不會出現尷尬的場面。
他已經在心裡接受了葉峰,不就是多了個父親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了,給鬼面駙馬當兒子不吃虧,他可是很多人敬仰的物件呢。
葉峰並不知道葉雲揚心裡想什麼,對於兒子的突然崛起,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因為他自己就是因為獲得奇遇,從底層軍官成為大秦帝國的軍方第一人。
所以他下意識的認為,自己能有這樣的運氣,兒子為什麼不可以?
葉雲揚深吸一口氣,說:“父親,既然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什麼不提前挑明,而是完成完成談判之後,才告訴我這些事情。”
他的意思是,如果早一點兒父子相認,他就不會在談判中為難大秦,甚至連贖金都不要,直接把贏琪、凌晗等人放了。
一句父親,讓葉峰忍不住熱淚盈眶,他強忍著沒讓淚珠滾落下來,笑著說:“我不想給你製造壓力,為父知道,只要與你相認,你肯定會給我一個面子,放了贏琪他們。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不能那樣做,你以一個大漢臣民的身份,跟我這個大秦將領談判,咱們為了各自國家的利益針鋒相對,沒有參雜任何的私人情感,這樣才不會引起皇帝的懷疑。再者,為父是個不合格的父親,沒有權利要求你什麼。”
葉雲揚有些感動,葉峰的擔心不無道理,雖說皇帝劉啟和太子劉榕十分信任自己,但如果這次的差事稍有差池,父子二人肯定會有所懷疑,以他們的智商和手段,找到線索順藤摸瓜到最後挖出深藏的秘密,並不是什麼難事。
有個問題他必須搞清楚,不然的話心裡肯定不痛快,便開門見山的說:“父親,你現在是秦人還是漢人?”
葉峰好像知道他會有此一問,說:“當我被同僚出賣的那一刻,就跟大漢沒有任何關係了,也許你會罵我沒骨氣,或者是不捨得眼前的地位和權利,可是我真的對大漢失望了,為其賣命那麼久,最後卻落得個被陷害的下場。”
葉雲揚皺了皺眉,說:“陷害你的人的確可惡,但他並不能代表整個大漢啊。”
“為父明白你的意思,以皇帝的賢明和官場、政界的清明來說,大漢的確勝過大秦一籌。”葉峰解釋說:“最初的時候我也認為,陷害我只是個例,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後來才查清楚,害我的傢伙背後有靠山,而且他們是蓄謀已久。我墜崖之後,那人馬上被提拔當了偏將,現在已經一軍主將了。”
原來是這樣,葉雲揚又問:“以您現在的地位,殺掉他報仇應該不難吧?”
“小菜一碟。”葉峰自信十足的說,但他話鋒一轉:“可我不想殺他,雖說當初他為了升官出賣我,但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成為今天的鬼面駙馬,我得感謝他呢。”
這是一種常人沒有的豁達,鬼面駙馬從來都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但是面對敵人,他也從不會手軟。
葉雲揚又問:“那人叫什麼名字?”
“他叫崔新立,現任豹韜衛主將,管著一萬多精銳漢軍。”葉峰迴答說,又說:“算他運氣好,豹韜衛從未跟鬼面軍團正面遭遇過,否則他早就是為父的階下之囚了。”
葉雲揚微微點頭,心道老爹心胸豁達,可以不與陷害自己的人計較,但是當兒子的咽不下這口氣,報仇是必須的。
葉峰苦笑一下,說:“你在大漢如日中天,皇帝肯定會讓你執掌大漢兵馬,到時候我們父子很有可能在戰場相遇,一想到這件事,為父心中難受啊。”
葉雲揚皺眉,這的確是個很棘手的問題,他語氣輕鬆的說:“我會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就算有一天真的發生了,憑你我父子的聰明機智,肯定能想出應對之法。”
葉峰知道他這是寬自己的心,但聽了這些話,心裡還是暖乎乎的,血濃於水的確是真理。
葉雲揚抬頭看了一眼外面,說:“時候不早了,咱們要是還不回去的話,兩方的人都會著急,說不定還會引起某些衝突呢。”
葉峰拿起一面之露出兩隻眼睛的面具,戴好之後,用正常的語氣說:“南山郡公請。”
“駙馬大人請!”葉雲揚表情自然,臉上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