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他被獲准可以讀一些傳記類的書籍,書籍內容不許涉及政治和軍事。
一邊讀書,他會一邊做筆記,到現在已經寫滿了三個筆記本。
李乘風每天都會檢查他閱讀過的內容,以及筆記上的內容,每週向李長老和雷紹元彙報一次。
在他看來,趙長老已經徹底認命了,他將在這裡度過餘生,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在牢房的南邊,破舊的長條桌子上供著一塊極其簡陋的神龕——一塊並不十分完整的青磚,比較平整的一面刻著“神族先祖之靈位”七個字。
字是趙長老親手刻的,用打碎的瓷碗碎片作為刻刀,加上他已經是個普通人,雙手力氣有限,導致字跡並不工整,刻痕也是深淺不一。
早在他擔任長老會一把手之前,就已經開始供奉相同內容的神龕,多年來從未改變,這一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大家都不覺得奇怪,他會在每天傍晚的時候上三炷香。
對於他的這份虔誠,李乘風曾經多次向李長老進行描述。
一名侍衛從外面走進來,對著李乘風耳語幾句。
李乘風微微皺眉,開口:“趙明輝,李長老已經答應了你的請求,神龕很快就會送過來,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消停幾天了吧?”
趙明輝,是趙長老的本名。
自從他當上大長老之後,沒人敢當面喊出這個名字,至少一千年以上了。
趙長老淡淡一笑,:“意料之中,相信你們的李長老已經仔細研究過了,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牌位,只是因為使用了多年,有感情了而已。”
一個月前,他要求把自己之前一直供奉的神龕送進來,李乘風進行了傳話,李長老和雷紹元研究那座神龕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確定它是用最普通的黑石製成,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才最終答應下來。
下午四,有人把神龕裝在托盤裡,送進牢房。
李乘風仔細檢查,確定沒有異常,吩咐手下開啟牢門,伸手拿起黑石神龕遞給趙長老。
是神龕,其實就是個石頭製成的牌位,加上底座高一尺左右,寬四寸,上、左、右三面雕刻著簡單的花紋,中間刻有“神族先祖之靈位”的字樣。
雖然它也不屬於精緻之物,但是跟那塊磚頭相比,算得上是天壤之別。
趙長老目光灼灼,接過牌位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用衣袖擦了又擦。
李乘風表示不理解,用輕蔑的語氣:“不就是塊兒破石頭嘛,至於把它看的像寶貝一樣。”
“你不懂,對我來它就是寶貝。”趙長老一本正經的:“它已經被我供奉了一千多年,也是我虔誠對待神族始祖的證明。”
李乘風不以為然:“虔誠有什麼用?如果拜神有用的話,你怎麼可能成為階下囚。”
完,他轉身走出牢房,侍衛一層一層的將門鎖好。
趙長老淡然一笑,彎腰撿起一塊瓷器碎片,語帶深意的:“你馬上就會知道它有什麼作用,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凡是與我作對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之前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
聽到這番言論,李乘風皺起眉頭,同時想起李長老的親口吩咐,如果自己認為有危險,可以不經請示直接撲殺趙長老,他冷聲:“趙明輝,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你會因此而喪命的。”
趙長老不加理會,突然用瓷片鋒利的一面朝著手指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