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第四天，因為集市的繁榮，已經沒有多少人再盯著談判場裡的事兒了。
但不管怎樣，談判還是打著公平、公開的旗號，並且在本質上也沒有改變，誰想聽就豎起耳朵聽一會兒。
很顯然，聽人磨嘴皮子不如聽商人介紹自家的貨物，這才是重。
聽著一幫人吵吵了整個上午，等到回城之後，葉雲揚用了很長時間，耳朵邊的嗡嗡聲才徹底消失。
晚上，他準備開始修煉玄力。
這時一道黑影閃過，接著是“嗖”的一聲，聽起來像是某種利器的破空之音。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把飛刀已然釘在了旁邊的木柱上，發出“咄”的聲音。
飛刀扎進柱子三寸深，這讓他有些驚魂未定，萬一飛刀瞄準的是自己，豈不是已經命嗚呼了。
誰啊，這麼大膽子，敢來聯盟學院作案？
想到這裡，他非但沒有放下心來，新的恐懼反而湧上心頭。
正因為這裡是聯盟學院，神界中除了聯盟長老院之外，防衛規格最高的地方，剛才那道黑影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明這裡的高手並未發現他的存在，那他的等級得多高啊？
嚥下一口唾沫，他站起來，邁開兩條顫抖的腿，走過去拔下飛刀。
飛刀的刀把上捆著一張紙，解開繩子開啟紙條，上面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字：盯著李凡，會有意外收穫。
什麼意思？
他皺起眉頭，李凡只是楚副長老的隨從，雖然出身李家，卻跟嫡系子弟沾不上半關係，盯他幹什麼？
雖然想不明白，但至少有一可以肯定，扔飛刀的人不是自己的敵人，否則又怎麼會用這種低階但很實用的通風報信手段。
難道是朋友？
更不可能了，他十分肯定自己沒有這麼厲害的朋友，聯盟學院都能如入無人之境，這等本事在神界絕對能排的上名號。
“盯住李凡，會有意外收穫。”他把紙條上的字默唸一遍，然後放在油燈的火苗上。
紙條很快燒著，化為灰燼落在地上。
第二天從出發的那一刻起，他就暗中盯著李凡，直至談判結束，未能有任何發現。
第三天，還是沒有發現。
第四天……
轉眼到了談判的第十天，雖然雙方還在圍繞著一些細節爭吵不休，但總的框架已經沒有問題了，剩下的都是些事。
楚副長老提議，雙方在第十二天，也就是後天，以公開的形勢簽訂合約，神族和野蠻人之間不再有戰爭，世代友好和平。
盧成等四人表示沒有意見，雙方約定後天上午十簽約，明天為談判的最後一天，所有問題都要得到解決，解決不了的雙方各讓一步，保證後天的簽約順利進行。
訊息一出，野蠻人舉族歡騰。
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他們覺得神族並不像傳中的那樣，對方沒有眼高於，反倒是在商業活動中表現的十分禮貌，也沒有看不起野蠻人。
簽訂合約，也就意味著野蠻人的合法性得到承認，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受到神族的追殺，可以與對方自由貿易，待時機成熟之後，甚至可以舉族遷往神界，成為神族的一員。
就連葉雲揚都產生一種錯覺，認為戰爭真的結束了，雙方捐棄前嫌，接下來便是攜手共進的大好局面。
可是理智馬上告訴他，在合約正式簽訂之前，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就算是簽了合約，任何一方都有將其撕毀的權利。
建立在一張紙上的和平，對於見慣了爾虞我詐的葉雲揚來，他是根本不會相信的。
這些天他一直密切注意李凡的動向，到現在仍然是一無所獲，他開始懷疑那張紙條的真實性，難道是某個人開的玩笑？
誰會這麼無聊，解釋不通啊。
第十二天，由於這個日子過於重要，楚副長老建議暫停商業活動一天，歡迎大家蒞臨現場見證歷史時刻的到來，明天不但會恢復商業活動，而且會在更多的地方建立集市，方便雙方交易。
這一建議得到四位長老的肯定，所以神族代表團來的時候，並沒有載滿貨物的飛梭跟隨。
他們來的很早，降落的時候才剛剛九，距離簽訂合約尚有一個時。
雙方人員走進茅屋落座，大家都很和氣，一改之前談判時寸步不讓的做法，相互恭維和相互寒暄，氣氛顯得十分融洽。
盧成跟三個老同伴對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楚副長老，咱們在一起談判這麼久，本長老都沒有盡一次地主之誼呢，真是太失禮了。”
楚副長老擺擺手，：“和平是大事，其他的都是事，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其實盧長老用不著客氣，請本人喝一杯茶就算是很重的禮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