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注裡,便裝的雷紹元鄭重其事的問:“雲揚,你確定要我把所有的錢都投出去,投在你身上?”
“廢話,不然的話我帶你來幹什麼?”葉雲揚晃了晃手裡的賭票,:“你看清楚,我把八千兩全都押上了,你還有什麼可顧及的。”
淘汰賽第三場,因為對手遲到,葉雲揚被判定獲勝,根據莊家事先開出的新規定,凡是投注押他贏的人血本無歸。
複賽第一場,對手被一掌打的吐血,繼而惱羞成怒,把短劍當成飛刀來用,觸犯了不許使用暗器這條硬性規定,葉雲揚被判定獲勝,凡是押他贏的人只拿回了本錢,未能獲利。
一連兩次出意外,等到複賽第二場的時候,大家全都多了個心眼兒,覺得不應該在一棵樹上吊死,參賽選手成千上萬,可選擇的物件那麼多,為什麼非得選葉雲揚呢?
按照這種思路,其他選手名下的投注金額開始上漲。
雷紹元還是有兒不放心,他手裡拎著個麻袋,裡面有三千兩紫金,是他一輩子的積蓄,俗稱棺材本兒,要是輸了,連哭都找不著地方。
“那你怎麼就確定這次沒問題?”老頭兒問。
葉雲揚白眼一翻:“相同的問題你都問過四次了!要不是看在你我是忘年交的份兒上,我才懶得跟你解釋呢,還記得上次我不讓你投注的原因嗎?”
雷紹元頭:“當然記得,你事不過三,有了前兩次的賺錢經驗,很多人往你身上下注,結果賠慘了,莊家賺了個盆滿缽滿。”
“是啊,又到事不過三的時刻了。”他壓低聲音:“第三場所有人都賠了,第四場落個不賠不賺,第五場總不至於還這樣吧,會被大家懷疑的。馬長老又不傻,就算是為了再次調動賭徒們的積極性,他也得讓我正兒八經的贏一次。”
雷紹元沉吟片刻,抬起頭:“有道理。”
葉雲揚朝著櫃檯那邊努努嘴:“那還等什麼,趕緊去吧,過著村兒就沒這店兒了。”
&n.≈.co≦m口氣,拎著麻袋走過去,像極了要趕赴沙場的壯士,葉雲揚差兒沒念出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這個千古名句。
片刻過後,老頭兒拿著一張賭票回來,臉上帶著驕傲的神色,彷彿剛剛得勝歸來計程車兵。
但這種驕傲只維持了幾秒種,他就心翼翼的問:“雲揚,你確定真的不會出問題?”
葉雲揚苦笑:“你也是長老會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麼這麼膽,你家人知道嗎?”
老頭兒眼睛一瞪:“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兒,萬一賠進去了,一家人就得跟著喝西北風!我能跟你比嗎,你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再了你還年輕,跌倒了可以爬起來,我行嗎?”
葉雲揚用鄙夷的目光看著他:“你真的不具備一個賭徒最起碼的本質,可是心裡又想著趁機撈一筆,一方面無法擺脫正直的本心,一方面又想投機發財,用有賊心沒賊膽來形容,顯然是不合適的,你哪一句更合適?”
“當婊子還想立牌坊。”老頭兒不假思索的冒出這麼一句。
葉雲揚豎起大拇指,強忍著笑快步往外走。
老頭兒火大了:“你這子,竟然把我往溝裡帶!你本來就想這一句的,怕我揍你,所以引我出來,是嗎?”
葉雲揚笑而不語,直奔街對面的馬車。
直至鑽進車廂,他才哈哈大笑出聲,一邊捂著肚子一邊:“我還是第一次聽人用這句話形容自己,雷院長你太有文采了。”
片刻過後,老頭兒黑著臉上車,沒好氣道:“你就笑吧!要不是看在你明天還要參加比賽的份兒上,老子一定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葉雲揚針鋒相對:“要不是因為明天得參加比賽,我敢這麼擠兌你嗎?”
老頭兒氣的吹鬍子瞪眼:“就不怕我在比賽之後動手?”
“得了吧,我敢保證,當我贏得比賽的那一刻,你絕對是用最快速度衝向投注的人,哪裡還有時間顧得上揍我。”葉雲揚哼道。
“等我兌換完賭票,不就有時間了!”
“除非你甘心只贏一票,否則的話,只要你繼續投注,想贏就得看我的比賽成績,你捨得動手?”
老頭兒啞口無言,咬牙切齒半天,擠出一句話:“你子,怪不得如此的有恃無恐,原來早就把我算計的死死的。”
葉雲揚一抱拳:“雷院長客氣了,晚輩愧不敢當。”
“哼!車伕啟程,去往聯盟學院。”
“喂,不是先送我回家的嗎?”
“老子沒空,你要是不願意現在就可以下去!”
“……”
看著馬車絕塵而去,葉雲揚臉上帶著大寫的不服,自語道:“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居然如此的肚雞腸,還記仇,為老不尊的傢伙。”
完,他邁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