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克作為兒子,當然要時時刻刻維護老爹的面子,上前一步說:“還是孩兒帶人去找武英侯吧,秦軍將至,至此危亡緊急關頭,只有您才能鎮住局面,所以還是留在駐地吧!”
魯紂思考片刻,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自己要是貿然離開的話,那些剛剛投降過來的人很有可能生事,如果發生譁變一類的嚴重情況,.
“好,那你就替為父去一趟,記住要有禮貌,要有誠意,一定要爭取到武英侯的原諒。”他沉聲說:“你轉達武英侯,只要他肯原諒本王,我願意當眾下跪向他認錯。”
魯克深吸一口氣,自己的老爹自己最瞭解,魯紂一直都是個很驕傲、很要面子的人,能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著實不容易。
那是因為剛才哨騎來報,說鬼面軍團已經有了動作,三十萬先鋒大軍離開赤戎駐地,兵鋒直指白狄。
光是這三十萬人,就夠白狄這幫烏合之眾們頭疼的了,更何況人家只是先鋒大軍,接下來還有中軍和後軍呢,加起來怎麼也得有七八十萬人。
魯紂真的怕了,為了活命,給人下跪算什麼。
這傢伙除了要面子之外,還很不要臉,眼睛裡看到的只有利益,所以總是搖擺不定,經常做背信棄義的事情,這一點兒葉雲揚早就發現了。
魯克馬不停蹄,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來到漢戎邊境。
按照大漢的規定,沒有得到官方的同意之前,任何外族不得踏入大漢的土地,違令者殺無赦。
他顧不了那麼多,讓大隊的人馬留在邊境線上,只帶著兩個隨從朝著使團營地奔去。
結果,三人毫無意外的被漢軍抓住,五花大綁起來。
如果不是魯克一個勁兒的喊叫,說自己是武英侯的朋友,擅自越境是為了拜訪葉雲揚的話,估計早就被一刀砍了腦袋。
漢軍將信將疑,但還是把他送到了使團營地。
自從上次發生了越界劫車事件之後,大漢駐軍十分注重北方邊境線的安全,將防守兵力增加了一倍,巡邏隊增加三倍。
正好趕上葉雲揚出去打獵,由於之前都是魯直與之打交道,魯克並不認識除葉雲揚之外的人,別人也不認識他,沒人能為他證明身份。
就這樣,可憐的孩子被綁了整整一天,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葉雲揚帶著東方伊雪和陳世萊滿載而歸。
魯克被關在一座黑乎乎的帳篷裡,旁邊就是馬廄,馬糞的味道簡直是好極了。
他的胳膊都快麻木了,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忍不住雙眼放光。
“什麼,有人自稱是本侯的朋友,他說自己是白狄小王子魯克?”葉雲揚站在馬廄旁邊,搖頭說:“不可能,當初本侯率眾離開白狄駐地,他和白狄王都沒有出來送行,甚至都沒有多看我們一眼。這麼傲氣的人,怎麼可能來拜訪本侯,我估計他們肯定是抱住了秦國的大粗腿,懶得理會咱們。”
陳世萊一邊將馬牽進馬廄,一邊說:“公子說的對,一定不是魯克,是冒充的。”
押送魯克而來的漢軍校尉怒了,倉啷一聲抽出腰刀,瞪著眼睛說:“好啊,竟敢矇騙我,我這就去親手解決了他們!”
帳篷裡的魯克慌了,顧不得身份和麵子,扯著嗓子大喊:“武英侯,我真是魯克,奉父王之命前來拜見您,千萬不要殺我!”
葉雲揚和陳世萊對視一眼,二人異口同聲說:“真是魯克!”
幾分鐘後,魯克恢復自由,只是樣子有點兒慘,外衣上盡是泥汙,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帶有捱打的淤青,哪裡有一點兒小王爺的氣派。
見到葉雲揚,魯克都快哭了:“武英侯,見你一面太不容易了,我差點兒死在貴軍的鋼刀之下,嚇死我了!”
葉雲揚臉一繃,說:“小王子大老遠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本侯展示你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嗎?知足吧,虧你報出了我的名字,不然的話在被抓住的同時,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陳世萊也有些不耐煩的說:“魯克,你來幹什麼,難不成是給我家公子送請帖,請他參加白狄王的受封大秦戎狄王的慶典?”
魯克老臉通紅,看來跟大秦私通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
他厚著臉皮說:“我們白狄跟大漢是盟友,跟大秦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父王怎麼會接受敵人的封賞呢!”
葉雲揚瞪眼道:“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父子跟秦人勾勾搭搭,以為本侯不知道嗎?”
魯克見瞞不住了,改口說:“我們是上了秦人的惡當,他們騙我父王,說只要我們不參戰,就放白狄一馬,父王為族人考慮,所以才答應的。誰想到他們背信棄義,剛收拾完赤戎就要來打我們,父王追悔莫及。”
自己一家子就經常背信棄義,居然還大言不慚的指責別人,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葉雲揚懶得跟他在這個問題上計較,問:“廢話少說,來找本侯幹什麼?”
魯克小心翼翼的抬起頭,說:“我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希望武英侯能為白狄指一條活路,我和父王還有全部族人感激不盡!”
葉雲揚冷笑不語,陳世萊也在冷笑。
魯克心裡七上八下,他知道上回的做法把葉雲揚徹底得罪了,之所以厚著臉皮過來,還不是為了能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