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放榜的日子,考生們一大早就聚集在國子監門口,等著裡面的人出來張貼榜文。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大家都等的望眼欲穿了,才有三個身穿教諭制服的人走出來,一人拎著漿糊桶,一人拿著刷子,另外一個人抱著捲成筒狀的榜文。
考生們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出現在榜單上。
這些都是透過三輪考試的學生,由於國子監每年招生的數額有限,並不是每個透過三關的人都能榜上有名。
大街對面停著一輛馬車,葉雲揚表情悠哉的坐在裡面,看著蜂擁一般圍過去的考生,自語說:“有必要都這麼激動嗎,榜單已經寫好了,有你的名字就是有,沒有的話你就算是第一個圍上去也是沒有。”
拿刷子的教諭把漿糊刷到牆上,另外兩人相互配合把榜單貼在上面,名字出現在榜單上的人高聲歡呼,沒有出現的人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可以在後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有人歡喜有人愁,考上的人叫囂著要請客喝酒,名落孫山的人搖著頭離開,不過身為官宦弟子的他們不會太過在意,今年沒考上大不了明年再來考,明年也考不上也沒關係,大不了讓老爹花點兒銀子活動活動,謀個官職不是什麼難事。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葉雲揚從馬車上下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不管是從爵位還是從能力上說,他都是本年度考生中的佼佼者,也是唯一一個參加了武者和巫師兩項考試的人,名次位列前茅,名字一定會出現在榜單上。
來到榜文前面,他一眼就看到葉雲揚三個字,而且排位很靠前,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剛要轉身離開,無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吳俊彥。
不會是看花眼了吧,他仔細一看果然是吳俊彥三個字,應該是同名同姓吧……擦,旁邊的小字註明的籍貫是東平國。
東平國吳俊彥,應該就是吳瀚的兒子吧,不會是重名,可他還是有點兒不相信,那貨不老實在國都學院待著,來國子監幹嘛?
很快他又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殷子時,籍貫也是東平國,要說一個吳俊彥有可能是重名,總不至於這個也是吧?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旁邊傳來一個聲音:“俊彥你快看,葉兄的名字排的很靠前呢,我就說他的背景比咱倆深,一定會排在前面的。”
“是啊,人家現在的爵位是縣公,被聖祭司大人收為關門弟子,而且還很得皇帝陛下的賞識,聽說太子爺也很看重他呢。咱倆只是小小諸侯國官員的子弟,排在後面是應該的。”吳俊彥的聲音。
葉雲揚火不打一處來,參加考試的時候明明沒見過這兩個傢伙,他們是怎麼上榜的?最重要的是既然你們來了帝都,為什麼不來找我,太不懂禮貌了吧!
猛地回過頭,他開口說:“你們兩個貨是什麼時候來的?”
兩人先是一愣,然後同時高興的笑起來,殷子時說:“我倆是半個小時前到的帝都,正說著看完榜去聖廟找你呢,沒想到在這裡見到葉兄,這麼長時間不見可想死我跟俊彥了。”
葉雲揚眉頭一皺:“你倆真是今天才來的?”
吳俊彥點頭說:“是啊,我們是五天前從東平國出發的,路上有積雪走不快,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帝都。”
葉雲揚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指著榜單說:“那就是說你倆根本沒參加考試,為什麼你們的名字會出現在上面?”
兩人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說:“葉兄別鬧,大家都是走後門進國子監,幹嘛當街拆穿我倆,你不厚道。”
“誰走後門了,我是憑本事考上的好不好。”他正色道。
殷子時笑了:“葉兄你還是幽默,不過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連我倆都能開後門,更別說你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我真是自己考的,不是說考監生是很嚴格的嗎,老實說你倆花了多少錢?”
吳俊彥回答說:“沒花錢啊,我老爹跟國子監的一名教諭是好朋友,只是給他寫了一封信外加送了點兒土特產,對方就打包票說一定讓我倆榜上有名。葉兄,以你現在的身份,都不需要霍鴻大祭司出面,聖廟裡隨便一個有頭有臉的人過來打個招呼,他們肯定會給面子的。”
殷子時補充說:“雖然沒有免試入學這一說,但只要有關係,不參加考試同樣可以上榜的。”
葉雲揚苦笑:“我總算是搞清楚了,為什麼每次參加考試的時候,主考官都會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他們一定是覺得奇怪,連你們這種貨色都能走後門,為什麼我要親自參加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