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兇嘛,”荀牧嘖一聲,嘟噥道:“還以為這一個月的磨礪能讓你脾氣收斂點呢。”
“少來,老子被他們折騰的每天都在爆炸的邊緣。”蘇平嗤一聲,意見頗大的樣子。
荀牧訕訕的笑兩聲,不接話了。
不一會兒後,痕檢初勘結果也已“出爐”,老魏也走出來,脫了手套,直接了當的說道:“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啊,單純從現場看,應該是雙人作案,身高一個在一米八二到一米八五左右,另一個一米五三到一米五五之間。”
“這身高……”蘇平問道:“一男一女麼?”
“大機率了吧。”老魏說道:“一米八以上的女生可罕見,一米五的男生也難尋。”
荀牧則問:“還有別的線索嗎?”
“唉呀媽呀,”老魏猛地扭頭,看向站在祁淵身後的荀牧:“荀隊你咋擱這兒呢?艾瑪嚇我一跳啊。”
荀牧眼角一抽。
老魏趕忙乾咳兩聲,隨後認真嚴肅的說道:“其他線索暫時沒有了,從現場血手印等來看,兇手估計戴著手套。”
“又戴著手套?”祁淵皺眉道:“這些兇手一個個的,怎麼都學精了?咋都帶手套?”
“不然呢?”蘇平瞥了他一眼:“指紋庫建立以後,案子就分成兩大類,一類是發現指紋直接鎖定刷刷刷就破案了,但這樣的大多也不需要查,多是衝動作案,當場就能抓獲;
另一類就是預謀作案,最基本的常識都知道點,大多還會做好功課,至少不會留下指紋這麼低階的錯誤。”
“也是。”祁淵應一聲,接著又忍不住嘆口氣,說:“我尋思著兇手應當跑的蠻匆忙的,還以為會留下些破綻呢,沒想到指紋都沒留。”
“剛蘇隊說了,留下指紋可以算是這類有預謀作案中的最低階錯誤了。”老魏輕笑著說:“但……也就像你說的,他們走的匆忙,怎麼可能不留下破綻呢?”
“噢?”
這下子,祁淵三人的目光都立刻聚在了他身上。
蘇平更是直接問道:“什麼線索?”
老魏不敢再學凃仲鑫那樣賣關子,趕緊直接說道:“指甲。”
“噢?”
“可能是逃的急切,往下跳的時候,兇手有一枚指甲卡在窗縫上,硬生生被扯了下來。”老魏說道:“上頭還帶著點皮,完全足以做DNA鑑定了,這可是極其重要的鐵證。”
“嘶!”祁淵沒忍住吸了口涼氣,問道:“指甲直接被扯下來了?”
“是啊。”老魏說:“我看著都覺得菊花發癢,指甲隱隱作痛。”
蘇平倒滿意的點點頭,跟著又問道:“還有別的線索嗎?”
“暫時就這些了。”老魏說道:“倒是做了個大致的現場還原,基本能夠確定,兩名兇手與受害人在客廳發生了激烈的搏鬥,隨後將受害人制服並束縛住,拉回臥室——這一過程中,受害人被削掉了兩根指頭。”
蘇平輕輕點頭,這一過程其實都不需要老魏再多贅述,他入戶的時候就一眼看出來了。
隨後老魏又一攤手,繼續說:“基本就這些了,勘察時間太短,其他線索暫未發現。不過現場有少許泥土,而受害人的鞋底還比較乾淨,再勘察衣櫃,那一男一女也算乾淨,估計是兇手帶來的。”
祁淵眼前一亮:“回頭做個微量元素鑑定?”
“我就是這麼想的。”老魏點頭,接著又搖頭說:“但別抱有太大的期望哈,前提是這泥土當中有一些標誌性的元素,而且來自於兇手的住處附近,否則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儘量試試吧。”蘇平說道,不過看他表情就知道他確實也沒報啥期望。
就算這泥土相對特殊,也不一定被登記在案,未必能找到出處,這雖然是一條方向,但想靠它突破也不容易。
好在案子才剛剛展開,且基本確定性質應當是仇殺或者情殺,重點勘察工作應當落在人際關係排查上,痕檢這塊能鎖定一片完整指甲,已經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