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有這回事兒,”曹羨直接承認:
“我替玉梅去的,我當天的論文計劃告一段落,她才剛剛開始。我知道這有多難,不想她打斷思路,所以主動說幫她忙,回來告訴她病人血壓結果,讓她早點休息,就回值班室睡覺了。”
老海記上一筆,接著又問:“你們醫療組的人,你應該都挺熟的吧?”
“嗯。”
“那有發現誰最近表現比較異常嗎?”
“沒有,最異常的就是我了吧?”
“實習生呢?”
“不瞭解,他們才來不久,不熟悉。”她說道,想了想,又補充:“硬要評論的話,分配到咱們組的實習生,有個女孩兒很勤快也很主動,其它的,呵呵,鹹魚。”
“值班護士呢?”
“那就不清楚了。”她搖頭:“認識,碰到了也會聊聊,但僅此而已。咱們和護士的工作,既配合緊密又相互獨立,尤其現在都搞電子辦公,更沒什麼直接聯絡了。”
“噢?”
“反正用藥什麼的都直接在內網系統下達,家屬取了藥上交護士站,另外一些護理措施什麼的,也是這邊下達那邊就收到了,平時咱們都待辦公室,她們都待護士站,交集其實不多。
倒是偶爾會一塊吃個飯,有時候也會去護士站拿些東西,或者她們來辦公室問點事情,不過不頻繁,像性格變化之類的,真看不出來。”
“好吧。”老海又記了一筆,接著又補充問了些看似並不太重要的細節問題,曹羨都一一作答,對照筆記,看不出破綻。
“感謝你的配合,”方常見沒什麼要問的了,便說:“大概情況我們已經知悉,方便的話,還麻煩你留個聯絡方式,如果想到什麼線索,也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好。”曹羨頷首,拿起紙筆記下兩個手機的電話號碼。
寫完後,她猶豫一陣,又問:“住址要記嗎?”
“看你個人。”方常揚了揚下巴:“問詢也不非得上門,打電話約你出來或者到單位找你也一樣的。不是有切實嫌疑的重點懷疑物件,住址可留可不留的。”
老海微微側目,瞅了瞅方常。
方常餘光瞥見,抬起腳輕輕提了提他小腿,示意他別露餡。
曹羨沒注意到他倆的小動作,捏著筆桿猶豫兩秒,便道:“那我還是寫了吧。”
說著,她便迅速將地址也寫在筆錄冊子上,又在落款上籤了名,隨後將小冊子還給方常。
離了值班室,老海忍不住嘀咕道:“想讓人寫就讓,不讓就說不用,再不行說個隨便就好了,你扯那麼多幹啥?難道還指望看她反應進一步判斷她有沒有嫌疑?”
“是啊。”方常挑眉:“這不明擺著的嗎?”
“那你看出啥了?”老海說:“不寫地址顯心虛?寫了也有可能是欲蓋彌彰啊!或者猶豫一陣再寫不對勁?那毫不遲疑的下筆也可能是故作姿態不是?
要我看啊,你最近研究微表情心理學走火入魔了吧?本就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