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周幼儀橫眉冷對,直言否認道,面上露出一絲明顯的不悅。
“若薇的孩子沒了!一定是你因為你忌憚她,所以才在暗中下毒手,故意害她流產!”沈澈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鷹隼的眸中透出攝人的冷意。
周幼儀站起身,毫不畏懼地對上沈澈壓迫的目光,沉聲回道:“杜若薇流產的事,我是剛剛從你口中才得知的,也感到很遺憾。但是此事與我沒有半點干係,請你不要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隨口汙衊別人。”
“如果不是你乾的,還會是誰?!全府上下,只有你對若薇抱有敵意!一定就是你!”沈澈卻半個字也聽不進去,一口咬定是周幼儀做的。
“我最後說一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至於你說的那些, 我一個字也不認!沈大少爺,請你出去,不要打擾我休息。”周幼儀繃著一張臉,轉過身去,不想再看他一眼。
沈澈攥緊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隱隱凸顯,咬牙切齒道:“像你如此蛇蠍心腸的惡毒女人,我一刻都不想看見!”
言畢,沈澈便大步轉身離開,沒有絲毫遲疑。
“姑爺也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汙衊您呢?”待沈澈離開,寧兒才緩緩走進來,不滿地抱怨道。
周幼儀沉著一張臉,旋即,才沉聲吩咐道:“寧兒,去把之前給杜若薇診治的大夫找來。”
“是。”
沈澈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她做的,如果她再不找出證據來自證清白,恐怕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多時,寧兒便將大夫帶到,後者揹著個藥箱,有些惶恐。
“大夫,您不用害怕。我找您來,只是有一個問題想問。”周幼儀莞爾一笑,溫和道。
大夫擦了擦額上冒出的薄汗,連連點頭道:“夫人請問。”
周幼儀正了正色,沉聲開口:“您給杜若薇診過脈,可知她是緣何流產?”
“杜姑娘的小產來得突然,之前並未有任何徵兆。據老夫判斷,應當是誤食了滑胎藥所致。”大夫一五一十地解釋道,沒有絲毫隱瞞。
周幼儀微眯起眸子,心中有數,隨後才道:“我知道了,多謝大夫。”
待寧兒送走了大夫,周幼儀便帶著她直奔廚房。
“誒,你們聽說了嗎?別院那位啊,滑胎了!”路上,周幼儀卻隱約聽見假山後下人們的議論聲,悄然頓住腳步。
“要我說,她就是活該!讓她平日裡那麼囂張,這下遭報應了吧?”
“大少爺好像已經去找少夫人興師問罪了呢,我剛才碰見大少爺,那臉黑得跟炭似的,嚇死人了!”
……
假山後的聲音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寧兒本欲出聲提醒,卻被周幼儀一個手勢制止。
周幼儀搖了搖頭,又徑直朝廚房走去,沒有過分在意。
現如今,恐怕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杜若薇小產的事,免不了議論紛紜。
為今之計,只有儘快查出事情的真相,才能平息這場風波。
周幼儀抵達廚房的時候,眾人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齊聲問好:“大少夫人好。”
經歷過管家一事,府中上下再也沒有人敢怠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