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與沈善說多了,就染上他身上的瘋疫似的。
“沈二公子,你與三公子不同,你有娘子,有孩子,不過就是做錯了事情而已,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原諒,你又何必在這裡一直自甘墮落。”
胡明釗好心相勸,可他心裡真正的目的卻只有他自己最為清楚。
若是沈善能夠回到沈家,那以後他在周幼儀的身邊自然是多了一隻眼,從第一次見到周幼儀,他就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好惹的,果然,不過才三年時間,她就做出了這麼多的事情,著實叫人刮目相看。
沈善輕哼一聲,合上自己手上那本已經看不出封面的書,冷笑道,“胡二少爺,我們本是同一樣的人,只不過我們的選擇不一樣,以至於我們現在的下場不一樣。可是有什麼區別呢,大家都是一樣的。”
自從來到賭坊後,沈善就徹底失去了之前還想與周幼儀鬥一鬥的勇氣,他現在只想吃睡等死。回沈家?簡直是做夢。
別說他不想回去,就算是想回去,現在沈府是周幼儀當家,周幼儀也絕對不會同意。
既然如此,那又回去做什麼呢,讓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看一個女人的臉色?
沈善做不到。
“二公子,我們不一樣,我有家業,你有什麼?”
胡明釗走到一塊相對乾淨的地方,繼續說道,“若是沒有猜錯,恐怕三年前你在錢莊借錢開布莊的那些錢,到現在還沒有還清吧?”
縱使賭坊每日進賬不少,可到沈善口袋裡的少之又少。
沈善現在的生活來源最多的還是要依靠瀋海在賭桌上贏一些,再有方氏有時候的貼補一些,除此以外,他就是身無分文,哪有什麼閒錢來還債。
而錢莊的掌櫃子也是懂事理的人,雖然沈善欠了不少錢,卻從未去找沈府其他人的麻煩,以至於到現在,除了方氏知道外,沈府其他人對於沈善在外欠債的事情一概不知。
“你想做什麼?”
沈善看著這胡明釗,從他認識這個胡家二少爺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見過他做過一件對胡家真正好的事情。
“我不想做什麼,我只想你能夠回到沈家,你們沈家現在可謂是這城裡最富有的,這周幼儀也是最為厲害的人。”
說道周幼儀,沈善的眼眸裡露出幾分暗淡。
他又怎能不知這女人的厲害。
“我不回去,不管你心裡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我都不會聽你的。”
沈善躺下身子,繼續翻看著自己手裡的那本小說。
胡明釗知道自己想要勸說他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也不惱怒,只是看著這男人,眸子裡更多了幾分嘲諷,“看來這沈家二公子說到底也是個無用之人,算是我看錯了。”
躺在床上的沈善聽著拳頭不禁握起,但隨即又放開。
胡明釗離開賭坊沒多久,瀋海拿著銀子笑著走了進來。
“哥,你猜猜,我今兒個贏了多少,七十兩,多吧,這幾天都沒有贏到這麼多的錢了,要不,我帶你出去吃一頓?”
瀋海對於沈善一直躺在屋裡不願出門早已習以為常,只要他贏了錢,就想著買些吃的給自己的這個二哥,今天買瓶酒,明天買只燒雞,要是銀子再多一點,索性帶著沈善出去找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小飯館好好搓一頓。
“阿善,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回到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