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蔣欣給錢爾康告白,已經過了一個月,豐市的大雪,也早就停了。
學校校道旁邊的樹,枝丫光禿禿的,泥土上面也已經見不到一點雪的痕跡。
能證明是冬天的,還有時不時呼嘯而過的寒風。
一出宿舍樓下的門,蔣欣就感覺到什麼是寒冷,她只隨手拿了一件在宿舍穿的薄外套,穿著一雙棉拖鞋,就出門了。
宿舍裡面的暖氣總是開得很足,時不時會讓人懷疑,這到底是冬天還是夏天。
剛下樓的時候,蔣欣就打了個噴嚏,但她第一反應不是覺得自己感冒了,而是覺得,這也許是錢爾康在想念自己。
人有的時候,就愛相信一些有的沒的。
這天的錢爾康,站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下,背對著女生宿舍樓,不知道在眺望什麼地方。
蔣欣離錢爾康越近,腳步就變得越慢。
“嘿。”蔣欣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錢爾康的肩膀,原本是想要輕巧地打個招呼,卻被蔣欣突如其來的噴嚏打破了。
“阿嚏!”蔣欣打了個噴嚏,身體為了保暖,已經開始瑟瑟發抖取暖了。
錢爾康有些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穿這麼點就下來了?”
“我……我出門一時之間有點匆忙,隨手套的外套。”蔣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跟穿著大棉襖的錢爾康比起來,蔣欣真的像活在春天。
錢爾康似乎猶豫了一下,把圍在自己身上的圍巾取了下來,不由分說地給蔣欣圍上。
這圍巾上邊似乎還帶有錢爾康的體溫,蔣欣突然覺得莫名地溫暖。
“那個,我舍友說你在下邊喊我名字,等我來這,我怕你等得及,大冷天的,感冒了可不好,是吧。”蔣欣一邊說,一邊摸著錢爾康給自己圍上的圍巾。
錢爾康笑了笑道:“我是男孩子,身體好,沒多大問題,倒是你,一個姑娘家,平日裡身體也不是很健壯,穿這麼少,一出門,就打噴嚏了吧。”
“我……”蔣欣還想狡辯些什麼,卻被錢爾康打斷了。
“小欣,我們兩個認識這麼多年了,不管怎麼說,交情還是深的,對吧?”錢爾康試探著問道。
蔣欣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是這麼回事……”
就在這一瞬間,蔣欣突然意識到,難道錢爾康今天來自己宿舍樓下找自己,是要打算拒絕自己?
暗戀錢爾康這麼多年的委屈和心酸,被蔣欣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一下子就全部啟用了。
眼淚說來就來,眼眶突然泛紅,鼻子突然開始泛酸。
見蔣欣這副模樣,錢爾康顯得有一些不知所措。
“你,小欣,你,你為什麼突然這樣,你別哭啊……”錢爾康的手一會兒撓了撓自己的帽子,一會兒又伸出去懸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怎麼安撫蔣欣。
這眼淚似乎勁兒是流定了,任誰說話,蔣欣也聽不進去,就一個勁兒的,難受,心裡難過,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