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有錢好辦事,星牧就近找了一家武醫館,很快確定了陸孫石的病因,說幸好還算及時,給了他三顆丹藥,每三日才能用一顆,畢竟是武者使用的丹藥,效力過猛,怕他一下承受不起。
陸孫石是那種最普通的凡民,沒有一丁點的武修根基,才七十多歲,在這裡並不算高齡,卻因長期的生活困頓與精神壓力,一臉老樹皮似的皺紋,乾瘦的如同枯枝。
從陸孫石這裡,他才得知陸頂重的陳年舊事
原來十年前陸頂重得罪了一名武者,為了不禍及家人,獨自外逃。他的妻子三年前從同村人那裡獲知他在外面被迫簽了奴約,心灰意冷下拋棄一對兒女跑了。陸孫石不相信最孝順的一個兒子簽了奴約,孫子孫女在部族裡又遭人長期欺辱,一念之下遠出尋子,可以說是九死一生,身上傷痕累累。
星牧讓他吃下藥丸待身體和情緒穩定住,才把陸頂重的事情說了,略去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陸孫石老淚縱橫,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兩個小孩也是哭成一團。
星牧的心裡也同樣極不好受,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漫長悠久的歲月,武者強者都把心思放在修煉一途上,你爭我鬥,萬族爭鋒,死掉一輪又一輪,文明實在說不上什麼先進,不然也不會還存在這種畸形的奴隸制殘餘形態。
星牧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安慰他們好,等他們都稍稍平靜一下後才道:“陸爺爺,您也。。。”
陸孫石聽到星牧稱他陸爺爺,驚的差點一下就要跪在地上,以他根深蒂固的世代觀念和生活經歷,哪經的起他這樣的尊稱。
即使已經知道星牧也只是個凡體俗胎,但見他的出手就知道不是真正的普通人,至少比他們要站的更高,尤其是得知自己的兒子還是奴隸,更是矮了一大截。
“貴公子,您千萬別折煞老朽了,頂重有您這樣的好友,是他的福緣也是我們爺孫三的福報,您就叫我一聲石老頭就行了。&nbp;”
陸孫石擦了擦額頭,又擦了把淚角,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感動。
星牧見此一狀更是有些感傷,緩了下語氣不再堅持,換了個稱呼道:“陸老,我與陸叔不是一般的交情,相處雖短,就跟親人沒有兩樣。後來我去礦洞尋過一次,可惜他們已經走了。你們暫且安下心來再說,這段時間我自己的事情也順了一點,&nbp;明日我們就一起去籤奴館看看情況,只要能發現陸叔的蹤跡記錄,我就有把握找到他,把奴役解除。”
他相信只要沒有特殊情況,自己有把握做到這一點,實在有什麼問題,他就算去求木焰鳴風與符橋鈺也要把這事情辦到。
當天,他就在比楠風客館更偏的地方,找人買了一套正在出售的不大不小的院子,分前院後院兩棟樓,前樓兩層後院三層,中間隔著三丈空地,外面都用石牆牢牢圍住,也還像個樣子。
其實這個想法早在屠斧他們在城裡的時候就有,但屠斧的意思是再看看情況,以後再考慮,畢竟在木焰城購置房產是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星牧總共用了五萬赤銅幣,五張戰器級的上品符籙,十顆三級中品層次的靈氣丹就搞定了,當然也隱晦的提及了自己與符家符橋鈺公子的良好關係。
這個價格超出賣家預售價的將近一半,原住戶也只是成體境六重的武者,連夜就帶著全家十數口人搬走。舊院之主見星牧並未騙他,又出手爽快,在交易完成後還把院子裡的兩處密室,一條暗道告之,這也是星牧希望看到的態度。
雖說他只是個一般平民,院子的安全他倒並不那麼擔心,以後木焰鳴風他們過來找他,訊息自然就會傳遞出去,也就不怕其他人過來明搶。
這棟院子他暫時不打算搞什麼裝飾修理,一切照舊,陸孫石三人稍微購換些簡單的日常物品就能快速的安頓下來。院子離楠風客館雖說不遠,但他在客棧所訂房間暫時不會退掉,先租一些時間。
斐浩一直在抓緊時間煉器,他也沒有去打擾,就帶著陸明成買了些東西直奔籤奴館。
籤奴館並非木焰家族的產業,但要在木焰城幹這種事情,必定要獲得木焰家的充分首肯。
木焰城的籤奴館就叫木焰城奴館,佔地面積比之前那百川商鋪大的多,裡裡外外都有精壯的武者把守。
在奴館的院牆之外豎有一塊木質告示牌,貼著奴隸交易的相關規條,還有近期新來的可以立刻交易的部分奴隸資訊。
依著告示牌不遠處有一長廊,裡面分兩排跪著五個男奴和五個女#奴,全部用拇指粗的鏽跡鐵鏈拘鎖在一起,另有兩名看守的武者,也可能是負責接洽籤奴約的買家。
放在外面展示的奴隸自是挑選而來,男的強健,女的都有幾分不俗的容貌,只是目光呆滯面容麻木,都低頭看著地面。
那兩名武者,以為他們來買奴隸,用鞭子抽了一名奴隸道:“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有顧客上門了“
陸明成看到這一幕,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心間炸起一片悲痛,星牧也是心情沉重,稍微掃了一眼,就往奴館的大門走去。
他這次是騎著雲紋瞳虎來的,剛到門外,就有人主動上來接洽。
星牧直接提出檢視近一年來,已交易或未交易的奴隸名單,經過一番查詢並未發現陸頂重、山牛他們的名字。
“請問,你們知不知道其它地方相關的奴隸交易名錄。”
星牧失望過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