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對星牧詢問霧埋之地並不意外,&nbp;不緊不慢道:
“好像所有人都想去那個地方,不過還真是塊寶地你順道進去第九樓二層人字房,裡面應該有數百卷記載,一日五萬白銅幣。”
本來他這次對老者的好感度大增,可五萬的價格一出他真想扭頭就走上次第一層五千白銅幣還能有兩天的時間,往上一層價格爆長十倍不說,時間還要減半,哪怕就是撿到的錢也經不起這般花銷。
可他也清楚,像自己這樣的人出一趟遠門並不容易,心痛的掏出十枚紫銅幣,換了塊牌子,往第九樓尋去。
今天仍舊是那名叫守實的武者在門前看守,見星牧竟然用十個紫銅幣支付,顯得非常意外,他想不起自己是否見過凡廢之民使得起紫銅幣。
老者看他表情怪異,趣言道:“你是在懷疑哪裡又挖到了新的紫銅鐵礦嗎?”
自上次之後,星牧就清楚這種公共的資料觀閱之地,不會有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記載,大多是泛泛而談,該講細的地方略過去,該省略或簡述的片段則囉裡囉嗦的重複,僅對增長見識,擴充眼界有點用處。
另外雖然有包括丹、器、符、陣、功法等諸多方面的記載,但如果想在這裡學到煉器、煉丹、佈陣、制符那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練就什麼絕世功法。
來到人字房,裡面倒有數十人,除了各式材料的翻閱之聲,也還算安靜。
星牧在門口最醒目的位置看到擺放著的三卷書,一卷是竹簡,一卷為獸皮,另一本是大粗黃紙摞成的一大堆。
竹簡這一部是對霧埋之地的一個總覽,所謂的總覽當然只是相對而言,此處還沒人知道霧埋之地到底有多寬廣,不可能存在真正的總覽一說。
那堆大粗黃紙上的文字極細,記載著霧埋之地裡面的各種奇風奇貌,靈植蠻獸,獨特異靈,連最尋常的草木都有大量記載,用來濫竽充數。
獸皮卷應該是一整張的蛇皮,錄有霧埋之地探明到的十處寶地,據言多數都在某種天然形成的陣法或結界的保護下,不能隨意進出,只有特定時間或特定條件下才能進去。
易簡閣內禁止抄錄,星牧只能儘量記一些自己關心的重要材料,那些故意灌水充數的全部快速略過。
當他發現一塊叫的石板時,正想拿起來細看,卻被另一名中年樣貌的武者搶了先,幾乎算是從他手裡奪走。
“滾開點,一個廢渣也敢覬覦霧埋之地,豈不可笑。”
這中年武者面相兇橫,年在五六十之上,修為不低,有可能境界比木焰鳴雪等人還要更高一籌,一句喝罵就震的他耳膜生疼。
星牧又沒有主動的招誰惹誰,&nbp;平白無故遭其搶奪,隨意辱罵,也是勃然而怒,憤慨斥言道:
“你眼睛瞎了嗎?先來後到的規矩你媽沒有教你,還是教過之後又讓你拉到糞坑裡去了。”
兩人的聲音都很大,人字房的所有武者都驚動了,眾武一眼就看出他不過是一凡廢體,多數的人不理解一個廢渣敢於如此辱罵一名武者,難道是閒自己的命太長嗎?
中年武修也沒有料到一個廢渣敢於頂撞他,而且出言極狠,惱羞成怒道:&nbp;“小鱉崽子,老子先撕了你。”。
不少人都認識這名武修,低聲議論道:“真是奇怪,竟有凡民敢如此放肆的辱罵金刁門的小掌事--屈邊熊,我倒要看他是怎麼一個死法。”
另一名武修嘆道:“金刁門行事曆來狠辣,惹上了這惡熊怕是難以善了,這少年看著也不像蠢人,還是血氣太盛,要吃大虧啊。&nbp;”
“倒也不一定,以屈邊熊的實力,未必敢真在這裡面動手”,又一人插嘴。
果然,屈邊熊雖然語氣豪橫,面厲牙呲,卻沒有真動手,只是想用氣勢唬住他而已。
當然,武者所施展的氣勢威壓絕不是說說而已,星牧的確感受到了一種氣勢的壓迫,胸口氣血皆為不暢,但硬是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指,強挺著精神亦不改色的道:“老閹熊,這裡是雅靜之地,如你這樣的無禮之蟲也配來這裡識詞閱典,簡直就是玷汙文堂,滾回去找你媽學好一個禮字,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在場之人無不驚愕,這小子竟然沒有在惡熊的威壓下屈服,反而罵的更狠了,真是見了鬼了,這還是強者為尊的時代嗎?
屈邊熊心中惡氣暴漲,一張豬皮厚的毛臉脹成一副豬肝樣,攥著鐵硬的拳頭眼看就要爆發。
這時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一聲重哼,斥責道:“私人之恩怨滾到外面去解決,再喧譁吵鬧者,沒收其所有,全部攆出,以示懲戒。&nbp;”
收到警告,屈邊熊臉色極差的低哼一聲,走向室外,在門口冷聲道:“有本事就在這裡面當一輩子的王八羔子。”
星牧懶得理他,繼續專心致志檢視自己的資料,他花巨資來此並非與人鬥氣。
“這小子不簡單,可怎麼看也不像有什麼大後臺的人啊。”
“呵呵,他最好是有,屈邊熊不是誰都可以得罪的,否則一出此門,必定走不過十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