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何處？”
程遠此次進宮，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忐忑，他瞧著自己身旁的太監，不由低聲問道。
太監聽得這話，只露出一個假笑來，他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笑道：“大人不必擔心，您是重臣，皇上叫您進宮，定然是有著什麼重要的事情交代給您。”
愣了片刻後，程遠卻還是有些不安。
在見到冷著臉的蕭夜塵時，他這心中的不安終於化作了實質。
“程遠，你可知罪？”
蕭夜塵看著走進來的程遠，心中有著酸澀，程遠老了，他頭髮花白，就連眉毛都變得蒼白了起來，他走路的時候甚至都有些顫顫巍巍的。
見狀，蕭夜塵心頭不免酸澀，杜嫣見了，也是有些不忍，但該說的話，該治的罪，還是得做。
程遠聽著蕭夜塵這一問，立即就跪了下來，他抬頭看著蕭夜塵，目光間沒有一絲慌亂，彷彿早已經料到了這件事一般。
“皇上，您是想要治臣什麼罪？”
“你勾結蕭問卿，意圖刺殺於朕，這件事還需要朕提醒你嗎？”蕭夜塵將這些天冷炎調查到的所有事情，乃至於一些信，全都扔到了程遠的臉上。
這樣做完後，蕭夜塵還是不解氣，他坐在龍椅上，痛心疾首道：“程遠，你為何要這樣做？”
程遠一愣，隨即就諷刺的笑了起來，他蒼老卻精明的眼中，頭一次露出這樣明晃晃的不屑來：“皇上，您難道不知道我這樣做的原因嗎？”
“不過是因為程慕陽而已，程慕陽該死！”蕭夜塵更是失望，“你作為內閣首輔，難道還不清楚程慕陽犯下的過錯有多大嗎？”
“皇上，臣就一個兒子，程慕陽更是我唯一的孫子！”程遠搖了搖頭，他一想到那日程慕陽死不瞑目的腦袋在自己跟前，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臣三代單傳，就這麼一根獨苗，你卻連一個機會都不給他！我為楚國這些年來做的事還少嗎？
不過是幾個平民罷了！天下平民千千萬萬，可有我這般才能的人卻只有一個！你為了那些愚蠢地位低下的平民，不顧我的想法，直接將慕陽處死！那時你可知道臣有多麼難受？”
“程大人！程慕陽該死！皇上公平公正，就算是換了皇室子弟，皇上也絕不會留情。”杜嫣瞧著程遠一臉悲痛的模樣，頓覺一陣噁心，程遠在說這話的時候，可有想過那些所謂平民的心情？這世間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程遠聽了杜嫣的話，一雙通紅的眼睛頓時看向了杜嫣，他恨聲道：“都是你這個女人！”
“皇上！你為了這個女人竟然不顧世家的面子，她能給你帶來什麼助力？”
“杜
家已經倒了！她還有什麼可利用之處！若是您當時聽臣的話，廣納後宮，臣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程遠此時模樣宛如瘋魔，他死死的盯著上面的杜嫣，目光間就滿是恨意。
蕭夜塵聽得這話，卻覺得分外可笑，只冷聲道：“程遠，這世間不是什麼東西都是要利益交換的，朕與你不同。”
聽得程遠這番話，蕭夜塵已經算是明白了他為何會跟蕭問卿合作的原因，果然還是為了程家的未來！
自己若廣納後宮，那程家的女子定會被選上，若是生下皇子，程家便可以繼續昌盛不衰！可自己卻明確的拒絕了這一提議，只想著跟杜嫣一生一世一雙人，程遠見不到希望，索性就轉向了蕭問卿。
程遠並未否認這一點，他站在原地，眼中古井無波，根本沒有因為蕭夜塵的話產生絲毫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