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御賢王請你御樓一敘。”雲夕帶著沈鈺容的話來到了沈南風的書房,他雖然在看書,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聽到是沈鈺容要見自己,突然來了興趣,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說不定可以見到於西洲。
可是想了一下,就算見到了那又如何,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拿起了剛剛放下的書,讓雲夕告訴他自己不去了。
“御賢王說,請王爺務必到場,有要事相商。”雲夕沒有放棄,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她也不想讓沈南風跟於西洲分開的,而且現在兩人的狀態都極其的不好,見一面能結開心結的話,那也是挺好的。
聽到雲夕的話,沈南風皺了皺眉,有要事相商,莫非是於西洲出事了?
感覺心裡有些擔憂,沈南風沒有搭理旁邊的雲夕,直接跑著去了御樓。
剛進去被人直接帶到了一個包廂,看到了坐在桌子前面等候多時的沈鈺容,還有滿桌子的菜,慢慢的坐了下來。
面前熟悉的飯菜讓沈南風有些呆滯,他認出了芋圓撈,那是於西洲給自己做的第一道菜,突然覺得自己鼻子一酸,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夾了一塊放在嘴裡,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還是一樣的味道,但是她人已經不再了,被自己狠狠的傷透了。
看到沈南風臉上苦澀的笑,沈鈺容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了一個東西,被一塊手帕包著的,輕輕的放在了他的面前,並說著:“物歸原主!”
沈南風看著面前的東西,放下了手裡的筷子,輕輕的把它拿了起來,他知道那個是什麼,他送給於西洲的手鐲,他母親留給他的,是勤王府正妃的親傳之物。
眼睛裡湧上了淚花,沈南風小心翼翼的把它包起來,放在懷裡,彷彿上面還有於西洲的味道,他想保留下來,不讓裡面的味道消失。
“她還好嗎?”
沈南風看著沈鈺容,沒有動筷子的意思,目光急切呢看著他,剛才雲夕說有要事相商,所以他才匆匆趕來,害怕是於西洲出事了。
聽到沈南風的話,沈鈺容沒有回答,而且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在他的碗裡夾了一塊豆腐,然後自己端起碗,品嚐著於西洲做的菜。
不禁心裡有些苦澀,她什麼時候也會特地給自己做一桌子菜啊。
端起面前的碗,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吃著飯,偌大的包廂裡只有兩個人的咀嚼聲還有呼吸聲,安靜得有些可怕。
飯畢,沈南風看著桌子上的飯菜還剩下許多,突然之間有些埋怨自己當初那麼浪費,現在自己想吃也吃不到了,所以特地又吃了一碗,沈鈺容在旁邊看著沒有說話。
“幫我照顧好她。”
沈南風一邊吃著一邊說,臉上滿是一副欣喜的模樣,眼神中卻是滿滿的不捨還有愧疚。
“照顧她不用你來說,本王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傷害。”沈鈺容的目光有些噴火,於西洲在大牢裡狼狽不堪的模樣,還有在寺廟裡傷心欲絕的模樣再次的湧上腦海,他恨不得上前打死這個罪魁禍首。
聽到沈鈺容的承諾,沈南風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去。
此刻,他臉上的笑容才變得發自內心起來。
他現在可以放心了,因為自己一直都明白沈鈺容對於西洲的心思,所以把她交給沈鈺容,自己可以很放心。
吃完飯,讓小廝收下桌子上的碗筷,沈南風有些意猶未盡,於西洲做的菜還是那麼讓自己懷念,伸手摸了摸懷裡的手鐲,臉上露出了笑容,以後就讓它陪著自己吧。
只不過令二人沒有想到的是,暗處的於西洲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卻又強忍著不發出聲響。
他們由始至終的談話都被她聽進耳裡,看在眼裡。
就在那不遠處,沈南風臉上的笑容,還有他表面上一副不關心的模樣,都像利刃一樣深深的在於西洲的心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於西洲鼻子一酸,眼眶愈發的紅了,但只是輕手輕腳的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間,她身子有些無力的癱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放在桌子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卻有眼淚滑落下來。
想到這兒,於西洲不禁嗤嗤一笑,這難道就是在現代時的接盤俠嗎?
沒想到他居然沒有半點挽留的意思,還讓沈鈺容照顧自己。瞧著這意思,大體就是想讓沈鈺容做接盤俠嗎?
於西洲本來看到他來了,想著他還是在乎自己的,沒想到他居然直接說把自己交給沈鈺容,沒有半點詢問自己下落的話語,甚至沒有半點挽留。
趴在桌子上,把自己的頭埋在胳膊裡,於西洲任由淚水打溼袖子上的衣服,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直到感覺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整理了一下情緒,於西洲臉上強笑著,看著身後的人慢慢來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坐下。
“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