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知道曾安蕊跟曾疏朗是兄妹的關係,所以對於曾疏朗數次來探望曾安蕊也沒有新增太多的阻礙。
曾疏朗能夠輕易見到曾安蕊。
曾疏朗被曾安蕊指責,也不生氣,只是對著她道:“你如今不用爭搶了,有什麼不好的?”
他從認識曾安蕊開始,曾安蕊就一直在爭搶與防備之中迴圈不得安穩。
她懼怕與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貪婪跟心靈上的貧瘠讓她不允許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拿走一分。
所以她在爭搶。
而爭搶不屬於她的東西,卻也會陷入被別人搶走東西的恐懼裡,所以她在防備。
他一直看著她,被她防備,被她傷害。
卻又忍不住心疼她要活的如此累。
所以,他覺得現在的曾安蕊總算是可以歇歇了。
雖然這並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結果,但是這個結果卻也並非全是壞的。
曾安蕊聽見他說的這話,卻是憤怒的要命:“我不用爭搶了?沒有什麼不好的?你知道我現在失去了什麼?”
曾疏朗看著她的臉,道:“你失去了容貌跟財富。”
“我失去了我人生裡比我生命還要更重要的兩樣東西!曾疏朗!”
她咬牙切齒,狀若瘋狂的衝他吼。
曾疏朗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痛苦。
可是,就算是真的很痛苦又怎麼樣?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如今這種情況,你也搶不過來了。”
“你說過幫我搶的!”
曾安蕊衝到曾疏朗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問他:“你說過幫我搶的,你不記得了嗎?你說過的!”
曾疏朗抬手,抓住曾安蕊握著自己衣領的那雙手,道:“我是說過,不過,我沒有做到。”
“為什麼做不到?”
曾安蕊對他很失望:“你為什麼會做不到?”
曾疏朗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不到。
因為自己的確搶不過顧白笙,也搶不過宋霜跟成壁。
顧白笙身邊有成壁跟宋霜二人。
誰都是與她搶不過的。
“願賭服輸吧,安蕊。”
曾疏朗勸她。
曾安蕊搖頭,很痛苦:“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怎麼願賭服輸?”
她什麼都沒有了,願賭服輸又有什麼用?
聽到曾安蕊說的,曾疏朗笑了一下:“你還有我啊。”
曾安蕊被這句話說的怔住。
不可思議的看向曾疏朗。
曾疏朗看著她的臉。
即便是被毀容,即便是如今已經變得十分醜陋,即便是在外人看來她已經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在曾疏朗的眼睛裡,曾安蕊沒有看到一分他嫌棄自己的眼神。
她這樣醜的一張臉。
他卻完全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