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蘇警官不是跟蘇法醫是異父異母的嗎?我聽說,蘇警官是蘇法醫的父親重組家庭,被帶過來的。”
“就算是帶過來的,沒有血緣關係,好歹也是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的,一個家庭成員去世了,蘇法醫有怎麼可能不傷心?”
“哎,蘇警官年紀輕輕的,真是可惜了……”
助理跟同事一邊嘆息著,一邊從法醫鑑定室裡走出去。
蘇元一在更衣室的牆壁上靠著。
接連三天沒有閤眼。
他已經疲憊至極。
但是,閉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腦海裡面立刻就會浮現出弟弟蘇遠那張失去了生氣的臉。
“蘇遠……”
他抬手,單手捂住了臉。
弟弟犧牲的追悼會已經舉行完。
雖然警方已經將殺死弟弟的那個罪犯被抓了起來。
可是,蘇元一的心中,仍然無法平靜。
他已經見慣了死人。
每天在鑑定所裡面,碰過的屍體,解剖的死人,都讓他異常的麻木。
對他來說,不管是多麼可怖的死人,在他的解剖刀下,都只是一具藏著線索資訊的資料庫。
儘管是死者的家人會悲痛欲絕的哭倒在他的面前。
他也並不覺得心裡有什麼觸動。
只是,到頭來,同樣的事情輪到了他的頭上。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會悲痛欲絕。
會不甘叫罵。
會哭倒在他的面前。
他慢慢坐到地上。
身上的衣服有種難聞的氣味。
解剖屍體的時候,屍體身上難聞的氣味,不可避免的會傳染在她的身上。
他眉目茫然的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
輕輕嗅了嗅上面的氣味。
那種死人的氣溫,被牢牢的站在在衣服的料子上。
他抬手,要去脫自己的衣服。
卻忽然聽見,更衣室的門,被輕輕敲響了一下:“請問……蘇法醫在裡面嗎?”
女子有些怯懦的聲音,從門口傳過來。
蘇元一有些煩躁,並不應聲。
那個女子卻開了口:“蘇法醫,我是在蘇警官犧牲前,找她報案的那個受害者。”
蘇元一的頭抬起,眼神冷冷的朝門口看了過去。
那個帶著蘇遠去案發現場,間接導致蘇遠死在了案發現場的那個受害女·人?
她來這裡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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