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笙像是一隻被她嚇到了的小兔子一樣,一路上都在捂著嘴巴,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
但是酒意上頭。
後半程的路上,她還是撐不住,又昏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她聞到了刺鼻的煙味。
宋霜不喜歡抽菸。
所以很少在她的跟前抽菸。
可這一次,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宋霜還坐在車子的駕駛席上,正開著車窗抽菸。
車子不是停在車庫。
而是停在北城的江邊。
江上的遊輪在臘八的深夜裡也來往不停,遊輪的燈光很亮。
外面的風有些冷,吹進來,讓她的臉頰有些不舒服。
她下意識的將臉往身上蓋著的外套裡縮了縮,才發現,外套是宋霜的。
宋霜察覺到動靜。
轉頭看見她在睜著眼睛看他,忽然有些心軟。
將手裡的菸頭按熄了,然後從車窗扔了出去。
在車裡的煙味徹底消失之後,宋霜才將車玻璃升上來,道:“你再睡會兒,我帶你回家。”
“你很難過嗎?”
顧白笙問他。
宋霜垂眼:“沒有。”
“如果你難過的話,可以說出來,我會安慰你。”
她望著他,有些天真,又很溫柔的說道。
宋霜訝異的抬頭,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黝黑深邃的眼瞳裡,有種讓 顧白笙看不清楚的情緒,迅速的升了上來。
“你也對他說過這種話?”
“誰?”
顧白笙下意識的反問。
“你愛的那個男人。”
顧白笙笑了一下:“成壁嗎?”
宋霜薄薄的唇瓣張了一下。
手指握著方向盤,骨節有些泛白。
成壁……
八年多了。
成壁死了八年了。
但是她的記憶裡,卻永遠存在著成壁。
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成壁始終都是鐫刻在她的靈魂裡,無法剔除的。
“成壁不需要安慰,他是很……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