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穆清涵面前的時候，神情落寞，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
“我是方家最後一名宗師。”
穆清涵淡然道，“我知道。”
這次來挑戰方家，穆清涵也不會毫無準備，沈冰彤之前已經將方家的情況調查的很清楚了。
踏平方家，穆清涵有十足的把握。他看似消耗不小，其實他一直都在壓制自己的實力在與他們戰鬥。他現在已是靈海九重境，若是真的以這樣的實力出手的話，那隻能說，無人能擋。
更何況，他還有一把幾乎從未使用的碧落劍呢，那才是他最後的底牌。
他這般一直的壓制實力來戰鬥，其實就是為了刺激自身，來儘快的尋回自己的記憶。
“穆清涵，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最妖孽的天才，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與方家為敵。”
穆清涵答道，“天地因果迴圈，即便沒有我穆清涵，以你們方家所作所為，以後一定也會有其他人來做我今天做的事。”
方曉池沉思許久，終於抬起頭，“對，你說的不錯，今天沒有穆清涵，明天有張清涵李清涵。我們方家與巫毒門合作數十年，年輕時，我也曾害怕報應，也曾良心不安，但漸漸我發現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方家越來越強勝，我所擔心的報應遲遲沒有出現。”
“我良心上的不安，也漸漸被他們送來的一件件威力強大的武器沖淡。”
“可就當我以為不會有報應的時候，你卻出現了。”
穆清涵淡然看著方曉池，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方曉池緩緩彎下腰，撿起斷劍，“斷了，還是斷了。”
方曉池抬起頭，看向穆清涵，“穆清涵，我求你一件事。”
穆清涵微微眯起眼睛。
“不要斬草除根可以嗎？他們還年輕，他們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已經被爛到骨子裡了，但他們還沒有。”
穆清涵看向方家席位，那裡的武者最大不過三十歲，還有不少十幾歲的少年。
這些人眼眶通紅，看著自己的目光充滿敵意。
對於這些敵意，穆清涵卻無動於衷，反而朝著他們說道，“你們誰想找我報仇，可以隨時找我。”
轉過頭，穆清涵對方曉池說道，“你們方家如果能痛改前非，這些人，我可以放過他們。”
“好！一言為定！”方曉池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比賽還沒開始，他抓著斷劍，一把刺向自己心窩…
“家主！”
“大爺爺！”
“太爺爺！”
方家人震動。
方曉池一抬手，示意方家人不要過來，“曉泉，聽到他的話了嗎？以後你代為管理方家，從今以後，方家韜光養晦，明白了嗎！”
方曉泉眼含熱淚，他已經知道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重重點點頭，“哥，我記住了！”
“還有！方家人，不得再找穆清涵報仇，此時到此為止！”
“哥！”
“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