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般思量,但他還是站了起來,“是。”說完,他拿過紅塵將它從劍鞘中拔出,如火似玉的劍體散出瑩瑩流光,明眼人一看便是知曉這是一把難得的寶劍。除卻穆雲天之外,其他六位長老無不動容,緊盯著紅塵看不停。“古劍紅塵。”
“你已經知曉了,還瞞我們。”另外一名長老有些無語的說道。
“你啊,還是這麼的沉得住氣。”一名紅衣長老搖搖頭,亦是無語。
“看吧,看這個小子會為我們帶來什麼驚喜。”穆雲天笑了笑,似是頗為滿意的說道。
穆寒站在廳堂中間,看著手中的紅塵,念起曾經剛離開書院,剛剛進階武道高階初階之時,興奮之餘舞起那一段《雲天決》的總綱,雖說是一段劍決,但卻更像是一首詩詞,裡面蘊含劍道,與他所瞭解的皮毛劍意有著本質的區別,雖然他的實力也有所提升,但對劍意的理解卻依然極為淺薄,不若此時,再盡興舞一番,看能否有所感悟,也可藉助長老他們,來提點一下自己。
心中默唸一番劍決:
一劍起,一聲鳴,
花開漣漪月下虹,
化羽飄零處,輕輕一葉夢;
劍飛舞,戀歌行,
水落千尺深潭靜,
輕舟過雲煙,微微一叢風。
翠竹軒閣幽林道,鳴飛青天羽化龍;
破滅橫空萬劍吟,流光浮閃青衣影。
劍氣縱橫嘯九天,紫光遺落天地銘。
一劍落,山河平,萬寂蕭然落蒼穹,
繁華浮世錄,笑笑一眾生。
瞬息間,紅塵撩起,一朵劍花盛開,懸於劍尖三尺之上,劍氣肆意如風如雪,飄零在自己周身。
每一個字都有一種意境,雖是口訣熟記於心,但當領悟那每一個字意之時,卻是又如仰望一座巨大的山峰一般,難以前行。
就如那書中所言,形易懂,神難傳。每一個字都如一座山峰屹立在身前,令他難以前行,但紅塵舞起,可看百世繁華,可淡雅,可悠遠,可寂靜,可浮華,可熱烈,可蕭瑟,可見人生百態。
一幅幅難以言表的畫面對映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那不只是他的紅塵,也是每一個人心中的紅塵。
那不是他的劍法,卻是每一個人觀於紅塵留下的印記,一人一人生,一紅塵,而這浮華紛亂的世間,又該有多少的紅塵,大道與心,大繁化簡,執一劍問這世間萬千紅塵,是何往,是何從。
他似乎懂了,那深處的劍意在覺醒,紅塵閃過萬千流光,浮華現世,若夢若生。他內心的一點觸動慢慢覺醒,他的紅塵便是手中的劍,斬裂萬千阻礙,尋求本心,尋求本真。
一刻之後,穆寒方停下,雖是身體力竭,但內心卻是興奮不已,終於抓住了那一道劍意,只要自己靜心參悟一些時日,定能悟透紅塵劍意。
“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能將《雲天決》修習到此番地步,我等也是羨慕不已啊。”最先反對他進入春秋殿修行的那名老者率先說道。
“不用驚訝,雖然《雲天決》是我們穆家劍法,但能修習如此境界的著實不多,包括我等,也只修習出形,卻是難以出神的。”穆雲天似是知曉穆寒的想法,便是解釋道,臉上亦是流露著興奮的色彩。
“好,那待你今日休息一下,我們明日開啟春秋殿。”那位藍衣老者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