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話語間,突然聞風而起。
一段悠揚輕頌,纏繞於三人的心間。彷彿往事非常,沉浮紅塵之間。
此時,龍靈突生警覺,連忙揮手擋下這奇怪的音律。穆寒與碧落這才從那音律中醒來,不由大驚失色,僅憑這音律就使得他們兩人陷入幻境之中,這也太恐怖了吧。
龍靈看向那碧落千華,絲竹絃音,高低起落。但對他們卻產生不了什麼影響。“碧落,用心記下這段音律。”
“好的。”碧落應聲,專心聽聞起來。
他們還未見到這碧落千華的守護獸重明鳥,就被它所發出的音律給影響了心智,若不是龍靈,不知又會面對什麼樣的後果呢。
那藤木之間,綠葉輕輕擺動,劃出層層漣漪,發出那奇妙的音律攝人心魄。似哭泣,又似幽怨。怎與人的性子一般,變化如此。龍靈應是猜到穆寒所想,便是解釋道,“這音律根據每個人的心情不同,會產生不同的影響。會勾出深藏在心底的故事,讓聽者深陷其中。所以,你在想什麼,你最想什麼,你聽到的就是什麼。這就是碧落千華的絲竹絃音的厲害之處。”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向碧落,她神情專注,在龍靈的保護下,並未再受到什麼影響,反而拿出先前摘取的青葉,試著吹奏起來。
這絲竹絃音沒有首,也尋不得尾,聽聞起來,確實覺得音律不停地發生著變化,就似那故事一樣,沒有重來,只有未來。
開始之時,碧落的吹奏並不起什麼效果,但漸漸地跟上了那絲竹絃音的節奏,那風中的音律便是漸漸地小了下來,緩了下來。直到最後,只聽到碧落吹奏的聲音,再無了那絲竹絃音。
這時,龍靈才鬆了口氣,即使如她這般實力,也是有些吃力。畢竟她也不是精通音律,而且還要保護穆寒和碧落兩人。她看向碧落千華,“你們倆退後一些,我若是再向前,怕是那重明鳥就會出現了。”
穆寒與碧落向後退去,隱在叢林之間。幻月亦是跟在穆寒身旁不動聲色。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它沒有什麼關係。龍靈這才向前走去,走得很慢。在離那碧落千華還有十餘丈的距離時,突然空中傳來一聲輕鳴,並傳來呼嘯風聲。
龍靈停下,看向展翅撲來的重明鳥,絲毫不懼。重明鳥速度極快,片刻功夫已是撲了下來,那對鋒利的爪子向龍靈抓來,翅膀扇動巨大的風,吹向龍靈,但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只見她穩穩地站在那裡,面色從容。若是普通人,怕是早已給扇飛了出去。
待重明鳥快要接觸到龍靈之時,她這才有所動作,伸手抓向了重明鳥的右爪,一個大力,將它向下拽來。
那重明鳥大概也是沒有想到龍靈竟然敢直接面對它的攻擊,而且還有那般大的力氣拽著它。一時之間,重明鳥急忙揮動翅膀用力掙脫,左爪不停地抓向龍靈的胳膊。彷彿受驚了鳥兒一般,拼了命的掙扎。
重明鳥畢竟是靈海一重境的存在,它力道本就極大,掙扎起來更是增加了不少。龍靈幾番束縛,也未能將它拉下來,便是鬆了手,任它飛走。
重明鳥一聲長鳴,飛落到碧落千華的旁,張開翅膀發出鳴聲,兩個黑溜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龍靈,龍靈也未理會它那虛張聲勢的姿態,直接向它走去。重明鳥看到龍靈並未退去,反而更是向碧落千華靠近,不由大急,發出幾聲尖銳的鳴聲之後再次向龍靈撲來。
這一次它卻是速度極快,用嘴啄向龍靈,兩個巨大的利爪更是抓向她的肩膀。看這陣勢,比之第一次大上不少。但龍靈依然平靜,嘴角微揚,伸出雙手抓向重明鳥的巨爪,剛一抓住,不待那重明鳥掙扎,又是用力將它甩了出去。
轟的一聲,它撞在了十數米開外的林木間。重明鳥一連發出幾聲慘烈的鳴叫,揮著翅膀,向天空飛去。翅膀上身體上被刮傷了好幾處,鮮血直流。這一次看來是吃痛,沒在這裡停留,直接飛走了。
龍靈看了看那逃走的重明鳥,向穆寒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去。他們來到碧落千華跟前,碧落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還是吹奏嗎?”
龍靈搖搖頭,“不用了,重明鳥已經告訴了我們方向。”
穆寒看了看重明鳥飛離的方向,有些不解,“它不是隨機選個方向逃跑的嗎?”
“是的,它是隨便選了個方向逃跑了。但剛在守護碧落千華時,就已經下意識的將方向為我們指明瞭。”龍靈看著碧落千華,依然有些心疼。
穆寒回憶了下剛才重明鳥的舉動,沒有覺得哪裡在為他們指方向,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懂。
龍靈笑了笑,“重明鳥所指的方向,不是說那邊或者這邊那種的,而是方位。這棵碧落千華上的藤花代表著不同的方位,你看。我們現在所在是在這裡,那我們下一個方位就是這顆花藤。明白了吧。”
穆寒看著那些藤花,上下左右都有,並不理解龍靈所言。也不再在這個問題上費心。“那我們現在,是離開,還是?”
“下一個方位是西位,應是一片水澤草地,我們先過去。”龍靈看著那碧落千華言語,似這些都是從那上面看到的一般。
話音剛落,龍靈向左側的方向走去,沿著山澗向上,走了約莫十幾步,突然消失不見。
看到此番情景,穆寒與碧落加快腳步趕緊跟上,生怕落後了,找不到龍靈。眼前景色一晃,周圍依然綠意蔥蔥,雖然樹木稀疏了許多,但野草旺盛,有些地方,草叢都有一人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