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看他,目光哀怨。
帝鴛洵鬆開了她:“你身上的魘紋消失了。”
“嗯。”
“北宮長離給你做的治療?”
其實他已經從陳若水那拿到了萬靈丹,如果她沒接受北宮長離救治的話,那麼將這顆萬靈丹吃下,也是能很快就恢復過來的,只是他晚了一步,好像沒什麼可以為她做的了。
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
聽他這麼說她有些心虛,說了不運用魔煞,不然會折損她的仙術修為,但她沒守住這個。
“反正體內煞氣也消除不掉,小哥哥就直接用魔煞給封了……”她忽然很生氣,“我為什麼要覺得愧疚,反正我是魔人永遠不能跟仙神在一起,就跟魔人永遠不能修仙一樣,我得不到你同樣我也成為不了仙神。我遲早有一天會回去魔界,為什麼一定修仙……”
最初是為了抑制炎煞,後來就只是想永遠留在他身邊。
可是現在這一切對她而言已經沒有意義。
他終究不是她的。
現在他有些明白,為什麼有些眼淚從別人的眼睛流出來,卻感覺到自己在痛哭。
不想哭的,但是忍不住。想好了放手的,可還是埋怨了。她那麼委屈他就會喜歡上她嗎?不會。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手背粗魯抹了一下眼淚,冷硬說道:“我準備回家了。”
其實她沒有想過跟他說回家的,明明北宮長離說的是出遊,只是話趕話說著就變成了這樣。帶著一股賭氣與刻意,頗有他結婚她就走的意思。
原來,不管有多大的心裡準備,從她口中聽到別離還是覺得失落。
以後還能見面嗎?見面的時候還能是和平共處的關係嗎?
“幾時走?”
還是不挽留,從來沒有挽留。
唯一一次他主動出來找她是在瑞雪城,他用捆仙索將她捆回去,當時還矯情怎麼都不肯回去,如今回想起來那彷彿就是一場美夢。
不真實得讓她覺得,那次其實不是他來找她,只是偶然遇見,偶然將她帶回去。
他強調是帶她回家,那也不過是言語中的習慣。在失去被他喜歡的資格之後,故去的一切彷彿都是她自己想多了,都是自作多情。
又可悲又可笑。
“……七天之後。”似乎只有這樣,心裡才能平衡。
那正好是他成親的前一天:“不管你走到哪兒,你還是為師的徒兒,凡事有為天道世道,為師一樣不饒你。”
除了這些話,就沒別的要說嗎?
想這麼問,但終究什麼都沒問。
天亮了,可是心裡的希望暗淡了。
“是,師父。”
她轉身離去。
他握著手裡的麒麟玉,慢慢閉上眼睛,擰起眉頭,原來這樣的感覺叫心痛……
原本北宮靈還以為她會比帝鴛洵更早離開暮雪園,但是帝鴛洵這幾日一直就沒呆在暮雪園。
也是,都快成親了,是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