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魘師就是……”雷傲天剛想解釋,但忽然又覺得奇怪,唐門四公子怎麼連滅魘師都不知道?愣了許久才忽而又瞭然說道,“可能說滅魘師你們年輕一輩不知道,畢竟這世上已經沒有魘了,也就一些小魔小怪在作祟,滅魘師也只能被現在的人稱滅魔師了。”
滅魔師這個詞從字面上理解的話,唐千夙還是大概能聽明白是幹什麼的,滅魘師這個唐千夙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民間有九魔一魘的說法。大概意思就是世上能生成九個魔,也不一定形成一個魘,而九個魔的兇厲,也比不上一個魘。
“我知道魘,所謂九魔一魘嘛!”
好歹她也是唐家四公子啊,隨便胡謅一段民間鬼故事。
“魔比較容易生成,魘要生成需要苛刻的外界條件,必須有大規模的慘死,保證足夠的怨念凝聚不散,而且死者屍體必須原樣儲存,不能有腐爛和風乾,也沒經過其他處理,兇靈才能附到自己的身體上形成魘……”
“呃。”雷傲天看著唐千夙煞有其事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魘族的傳說到了你們這一輩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怎麼,我說得不對?”唐千夙挑眉問。
雷傲天咳了咳收起笑:“也不是不對,其實魘族是魔族的正統血脈,只是在很久以前魘族被滅魘師消滅了,從此以後這世上就沒有了純正血統的魘,魘也就逐漸變成了一種民間故事流傳下來。”
說得跟真的似的,唐千夙剛想嗤之以鼻,不過看著廣場之上那些不科學的一切,愣是嘲笑不起來。
不看廣場還好,這一看把她嚇出了一身冷汗。
廣場之上不是被獵殺倒地的傀儡屍,就是被破魔箭爆成火渣子的肉糰子,一片狼藉之內的廣場中央,此刻隻立著一個人。
那就是被鐵鏈拴在牢籠上不能動的那個奴隸,他依舊傲氣地站著,骯髒的臉龐之上一雙眼睛依舊清亮如霜。
弓箭手們看著場上再也沒屍體動彈,目光不約而同也看向那個奴隸。
“趙教頭,場上還剩下一人。”
騎在馬上的趙教頭看了廣場中央的那奴隸一眼,眼睛眯起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低頭看了一旁計程車兵。
“你確定他是個人?”
那士兵再看雖然是個奴隸,但看樣子確實是個人:“教頭,那……不是人。”
趙教頭聞言嘴角一勾:“既然不是人,還不把箭給我?”
那士兵立刻將箭呈了上去。
找教頭拿著弓箭,看著場內唯獨一個活物,目光露出寒光,放佛等待獵殺這個奴隸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將箭搭在弓上,拉滿,他雪亮的箭頭瞄準了那奴隸心臟,他西涼軍弓弩兵的教頭趙永亮,箭術在幽都成內也算是有點名號的,只要這一件射出,那個被拴在鐵籠上的人鐵定是要命赴黃泉的。
嘴角再冷冷一勾,滿弓之箭就要離弦!
“慢著!”唐千夙忽而大聲喝道。
趙永亮斜眼看了過來,只見到一個十四歲的小少年眼色狠起來:“大膽,哪兒來的小子居然敢妨礙公務?”
剛才就跟十三以命打賭說要救下那些奴隸的唐千夙,此刻也是無法看著在這麼多死難當中存活下來的人,最後還是逃不過被獵殺的命運,終於還是上前制止趙永亮。
“敢問趙教頭所謂的公務是什麼?”
“本教頭奉李督撫之名,獵殺屍變的魔物。”
“李督撫果然體恤幽都百姓,得知有魔物害民立刻派人前來絞殺,不愧是百姓父母官。趙教頭神勇,短短時間內就將魔物獵殺剿滅乾淨。”
“哼,既然什麼都知道,就少在這兒礙事。”
“那為民除害的趙教頭既然已經將魔物剿滅乾淨,為何還要殺那奴隸?”
“你……”此刻才知道這小子是來找茬的,趙永亮不耐煩道,“這麼多狼與屍鬼的獵殺之下,那個骯髒的奴隸居然安然無恙,極有可能就是禍根,本教頭殺了他也是為了安民!”
“教頭的憂慮果然深遠,是小民目光短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