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嬌轉頭看向下方。
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見有一姑娘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她著梨白花鳥對襟褙子,梳著墮馬髻,並排簪了兩隻飛雲白玉簪,耳墜丁香小玉,項間帶著一圈銀鎏白絲纏花桂花瓔珞。
眉眼如畫,風髻霧鬢。
唇色朱櫻一點,鬢雲欲度香腮雪。
果真是生得標誌極了。
神色安靜,正淺笑著看著溫時嬌。
兩人的目光對上了。
溫時嬌感覺,這董棠春雖是在笑,眼中也有笑意,且笑意真誠,但就是有些不屑在裡頭。
溫時嬌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今日一見,我才是有幸看到了東都第一美人的風姿,果真是春半桃花的絕頂美人。”
溫時嬌黛眉微調,看著董棠春的眼神十分平靜。
旬陽長公主眼中笑意越發明盛了,“你這孩子,嘴兒真是甜如蜜。”
竟是同溫時嬌有了些許親近之意。
這讓溫時嬌頓時汗毛豎立,心中的警惕越發濃烈了,見她微微一笑,“民女只是實話實說。”
“我對溫三姑娘一見如故,可不知,能否如得了你的眼。”
董棠春將態度擺得十分真誠,甚至還有些低。
這是有意要結交了。
不過,董轍之官職比溫數秋低,董棠春卻也是不能做出那等眼高的姿態,如若不然,定是會教人看了笑話去。
溫時嬌眸色一深,剛想開口,就聽見一聲少年朗笑,她詫異,聞聲看去。
“母親,今日可是十分熱鬧了。”
見一著月牙白圓領長袍的少年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幾位少年。
幾人皆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教在場的姑娘們都偷偷紅了臉。
溫時嬌安靜的立在旬陽身旁,眼觀鼻鼻觀心,面色未改。
旬陽長公主笑著瞪了他一眼:“你啊,簡直胡鬧,這兒這般多的姑娘們,你就來了,不識禮數。”
“見過長公主殿下。”跟在少年身後的幾位,紛紛行禮。
旬陽笑著擺擺手:“不必多禮了。”
陸行之笑著看著旬陽,道:“我就是來瞧瞧,又不幹些什麼,母親,等會子我們也想去一同遊湖,您便應允了罷?”
旬陽抬眸睨了他一眼:“怎麼?我還敢不應允啊?”語氣中帶著寵溺。
溫時嬌默想,看來這少年就是那旬陽長公主的嫡子,陸行之。
她聽如絳說過,這陸行之也是個人物,才冠東都,可是赫赫有名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