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主屋,劉氏坐在上方,左手邊是蘇清樂與紀臨淵,右手邊是顧氏。
“劉老夫人,您看此事如何?”
蘇清樂笑著看向劉氏,下巴微抬,眼底無半絲笑意,竟是帶著淺淺的鄙夷。
劉氏卻是沒有看見她眼底的情緒,聽了她的話,心裡是一百個不滿意。
第一是盛明珠的嫁妝她還未拿到手,第二是,她可不想溫時嬌嫁得這般好。
斟酌一會兒後,才看著蘇清樂開口道:“此事我覺得甚好,要不...”
“我不同意。”
高大挺拔的少年走了進來。
竟是溫如白。
顧氏額角一跳,看著溫如白的眼光帶著幾分質問,少年卻是看也不看她,直直的看向劉氏,“祖母,我不同意三妹的婚事。”
紀臨淵放在膝上的手緊了緊,他好不容易才求了蘇清樂來議親,早已做好睏難重重的準備了,沒想到第一個殺出來的竟是溫如白。
關於溫如白,紀臨淵甚少與他結交,自是不知道溫如白對溫時嬌的感情。
蘇清樂眯起眼看著溫如白,眼底劃過一絲流光。
抬眸看向對面的顧氏,道:“顧夫人,這位是?”
溫如白常年在外,眾人雖知溫家有個長子,卻從未見他露過面。
“這是長子如白。”顧氏朝蘇清樂淡淡笑了笑。
劉氏卻是看著溫如白語重心長道:“如白啊,你莫要胡鬧,你三妹這樁親事,我看極好,你便莫要插手罷。”
蘇清樂低頭理了理袖口,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看來你們還未商量好,不如等你們說好了,再商定此事也無妨。”
紀臨淵皺眉,轉過頭去看著蘇清樂:“母親...”
蘇清樂自進來,就端著架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與溫時嬌小時候那個抱著她一臉溺愛的蘇清樂,恍若兩人。
屋中無人說話,溫如白卻是諷刺一笑:“蘇夫人,不知是誰給你傲氣讓你做這番模樣。”
蘇清樂錯愕,什麼意思?
溫如白尋了一處座位坐了下來,“我家三妹,雖名聲有損,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為何這般,她小時候是什麼模樣,你怕是沒忘吧?”
蘇清樂皺眉,不虞的看著溫如白。
“時嬌本是玲瓏剔透的人兒,我堅信她會尋到懂她的良人。”
蘇清樂嗤笑一聲:“如此也是極好的,畢竟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語氣裡卻滿是不屑。
溫如白冷笑:“倒是你紀家,不過是個七品官,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似等著我們溫家倒貼上去一般,時嬌可是二品大臣的千金,就是放在東都,也是有極多的人追捧,豈容你等人不屑?真是給自己臉上貼金,自命不凡罷!”
說完這一通話,就是教顧氏心裡也是順暢了許多,她一直看不上蘇清樂自持清高的模樣。
溫如白說完這一番話,站了起來,睨了蘇清樂一眼:“我知曉你看不上時嬌,但是無妨,我溫家,也看不上你紀家。”
說完,便一拂袖提步走了出去。
蘇清樂緊緊地拽著手裡的帕子,面色發白,好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顧氏見劉氏似乎仍有議親的念頭,便皺眉搶先開口道:“蘇夫人,言盡於此,你請吧。”
卻迎來劉氏不滿的目光。
顧氏在心中嘆氣,劉氏同那市井老婦一般,就愛咬著二房不放,為了教二房不好過,將自己的臉面丟盡了也是在所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