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風聲瑟瑟,一輪殘月被烏雲掩蓋,沒有半點星宿的天空,陰沉一片。
一女子微弓著身子,手裡握著個小罈子,瑟瑟的風吹得她衣袂飛揚,小小的身軀似是隨時要給吹跑了去。
“什麼人膽敢在御膳房外酗酒?”
一道男聲突然打磨了夜的靜寂,也嚇得女子身子猛地一顫,險些沒能坐穩。
“怎麼是你?”雲煙冷不防得被這一聲打擾,驚愕地揚起頭,看向這突然接住自己的強有力的大手的主人。
“許你突然則深夜飲酒,就不許我出來看看嗎?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酒味。”
李子墨扶著她坐穩,遂也靠著她坐了下來。
“能多管閒事,問問你怎麼突然要喝酒嗎?平日裡可沒見你碰過。”
李子墨猶豫了片刻,才試探性地問她,早前就覺得她不簡單,這會飲酒,是因為壓力太大嗎?
“不是有句俗話,叫做‘借酒澆愁’嗎?自然是有了煩心事,才會想要飲酒了。”
雲煙嘆了口氣,握著酒罈子的手正要湊上嘴去,中途卻給李子墨突然奪走。
“借酒澆愁,接下來,卻是愁更愁。”
李子墨話音剛落,便微昂起了頭,喉嚨咕嚕幾聲,也喝了幾大口。
雲煙心中一氣,猛地揚手又奪了回去。
“那你喝什麼喝?”雲煙橫他一眼。
“一個人喝得那叫悶酒,兩個人喝才有意思。有什麼事要說出來才好,別一個人悶在心裡。”
李子墨微躺下身,兩手隨意地枕著頭,慵懶愜意。
平日見她總是很謹慎沉穩,這次難得能看到她真實的一面,倒是他對她更為好奇了。
是什麼能讓一個沉穩謹慎的人,在深夜裡借酒消愁?
“與你講個故事。”
雲煙索性也微微躺了下來,將酒罈子放在了身邊,也學著他的樣子,兩手枕著頭,望著陰沉的天際,心下也是一片陰沉。
“曾經有兩個互相喜歡的人,男子也曾向女子提親過,但後來他們分開了,男子地位尊崇,女子卻只成了一個小小的宮婢,他們註定不會有好結果。”
雲煙輕嘆口氣。
“女子是你,男子是趙鳴盛趙公子吧?”李子墨靜默了片刻,便輕笑著問。
“你怎麼知道?”雲煙驚愕地回頭看他,眸子裡滿是對他的戒備。
方才所說,她自問多少也有點隱晦,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猜出來了是誰。
“白日裡長公主與趙公子入宮,還指定讓你們去送糕點,而你自從回來就神色一直不對,反觀雲嬋卻是沒什麼,這不是再明顯不過?”
李子墨撇撇嘴,淡淡分析了下緣由。
在她還未說之前他就猜測了個大概,這會她一說出口,就自是印證了他的猜想。
“他不適合你,你們註定無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