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識相。”
“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退朝吧。”嘲諷完伏羲辰,男子似乎已經很是滿意。
伏羲辰隨著人群散去。
臨走時,他陰著臉,攥緊腰間的劍。
但命運已經安排下來了,到了明天,他不得不啟程了。
楚國水月城城外——
牧寒軒自從被一群陌生人打暈後,就不知道被帶到了何處。
一盆冷水把他潑醒過來。
牧寒軒只感覺全身涼颼颼的,他緩緩睜開眼睛。
迎面的山風吹來,牧寒軒睜開眼時,只發現他被人壓著跪倒在地,眼前,是萬丈深淵。
“怎麼樣,牧寒軒,想起了什麼麼?”對方看著牧寒軒,那張陌生的面孔,在牧寒軒心中開始越來越熟悉。
“我想起來了……”不知是冷水把他潑醒,還是對方的行為將他沉睡的記憶喚醒。
“我想起來了,是你,牧!追!風!”
牧寒軒讀出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煎熬。
水月城牧家大長老之子牧追風!
他那如同嬰兒還未睡醒的懵懂眼瞳,在一瞬間變得異常狠戾,如同被激怒的兇獸。
他努力掙脫著牧追風的隨從的束縛,卻發現他根本無能為力。
“牧追風,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是你!是你害我失憶了!”
“是你!你和牧追雲夥同陷害我,昨夜你們借嫣兒邀我入牧府的機會,廢我靈脈,致殘我的雙腿害我此生無緣仙道,註定在這亂世之中任人欺侮。”昨夜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牧寒軒咆哮著。
“是啊,你現在才想起來嗎?”牧追風看著牧寒軒的狼狽相,心中的暢快不言而喻。
“為什麼!為什麼!牧家,我與你們無緣無仇,為什麼你們一次次要為了一個虛無的妖人之子的名義,反反覆覆地陷害我。”牧寒軒記憶回想起來時,感覺他經歷過的事情遠遠不止於此。牧追風和牧追雲曾經夥同城主之子林啟元一同將他右臂打殘,當時是牧邪帶他回去的。
牧追風曾經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是妖人之子,折他顏面。
牧追風曾趁他在喝酒之時投下春藥,把水月城王家二長老之女王雯麗給綁到他的床上,再帶人來捉姦,牧寒軒百口難辨,被趕到的王家二長老瞧見,一怒之下,打碎他的膝蓋骨。
遠遠不止……
但每一次也都有一個映像,在自己被人欺辱後,總有一個人揹他回家。
是牧邪。
他還想起了,有一次牧邪揹他回家。
牧邪悲嘆著,在家中給躺在床上的牧寒軒擦藥。
“軒兒,好點了沒。”牧邪道。
“不要叫我軒兒,我不是你兒子,我不是妖生的,我是完完整整的人,我不是妖!”
“牧邪,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無端與一名妖族女子結合,為什麼,你如果當時知道我還活著。你就應該直接舉劍把我殺了,這樣兩全其美,你不會被逐出牧家只能在雲生山上蓋竹屋,我也不用任人隨意踐踏欺侮,為什麼要讓我活在世上,忍受著你們世人心中與妖族的隔閡和偏見,為什麼。”
“嗚——”牧寒軒想到這的時候,眼淚情不自禁的留下來。
“我的頭,好痛。”牧寒軒被人壓著雙手無法舉起,頭腦如同被針扎過一般。
“要問起為什麼,這關係可就複雜了。”牧追風在牧寒軒面前晃來晃去。
“你說說你,一個不人不妖的人,你好端端的活著,為什麼要接觸嫣兒,嫣兒對你用情至深,甚至不惜與父兄頂嘴,嫣兒是牧家的族女,你想讓嫣兒與你染上,和你父親一樣生出個非人非妖,不人不鬼的後代麼!”
牧寒軒又想起了什麼。
嫣兒!
牧寒軒記得,他很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