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行……銀子得分我一半。”錢翹恭一本正經地說道。
“嘖……你不有銀子嘛?”
“嘿……你要銀子收買人心,我就不用?”
“成,那就你分二成。”
“不,至少得五成。”
“三成。”
“四成……再說,我自己去賣。”錢翹恭嚴肅地說道,完全忘記了他的家教。
“行,小錢……嘖嘖,你學壞了,竟會討價還價了。”沈致遠無奈地搖頭道。
邊是黃駝子悠悠道:“二位大人,將那罈子賞給卑職吧,再喝下去就……沒了。”
……。
睿親王府。
多爾袞的臉色已經很差。
不是因為生氣,而是身子骨確實不行了。
大熱的天,身上竟披著一塊毛皮,還覺得有些冷。
東莪蹲在她阿瑪的身邊,小心翼翼地一口一口喂著參湯服侍著。
多爾袞半靠在榻上,目光看著對面不遠處的沈致遠。
他心裡不僅有些感慨,歲月催人老,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南面已經有了個吳爭,面前還有個這小子,看來自己確實是“老”了,才三十八歲的多爾袞竟有了這等想法,確實非常怪異。
多爾袞有些生氣,不為別的,只為沈致遠不跪,這小子不是沒跪過,可總是迴避著不肯跪。
跪,其實不難,只是種態度。
不跪,卻不易,因為,該死!
“為何不跪?”多爾袞冷冷道,他的聲音或許是因為身子骨的原因,聽起來陰惻惻的,讓人感覺非常的難受。
多爾袞身邊的東莪急了,不停地衝她的夫君施眼色。
然而沈致遠拱手,嘿嘿笑道:“敢問岳丈大人,您是要一個視您為父的子婿,還是要一個對您唯唯喏喏的奴才,跪,對致遠不難,可岳丈大人想必也知道,人,若是跪多了,就不可阻擋地會成為奴才,小婿想成為岳丈大人的家人,而不是奴才。”
多爾袞目光聚整合一絲細線,如有實質,東莪已經惶惶不安,可沈致遠依舊帶著他那一絲獨有的痞笑,迎視著多爾袞的目光。
“不怕本王以大不敬之罪殺了你?”多爾袞不怒自威地恐嚇道。
“岳丈大人不會……小婿想不出有任何理由,會讓岳丈大人殺了小婿。”
“本王不僅是你小子的岳丈,更是大清朝的皇父攝政王!你以為,本王會以一己之私,寬恕你、放縱你?你不過是個隨處可見的南蠻子,不過是個南朝派來的奸細,僅憑此點,就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