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實在是迷惑,她年紀太小,對於什麼是“報仇”,阮逸英為什麼不會醒過來,小小的腦袋中沒有這種概念。
她將眼珠一轉,看著阮笛,說:“爹爹,什麼是報仇?”
這算是難倒了祁霄賢,他還在猶豫著該不該將這個念頭,邪惡的年頭傳遞到祁玉的心中。
祁玉等了半晌,見祁霄賢仍舊在沉思,她又看著阮逸英的臉,聲音中卻帶上了十分的惶恐之意,“爹爹,弟弟他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她雖然從來不曾見到過生命的流失,卻在此時此刻,仍然隱隱約約地知道阮逸英處境十分不妙。至於不妙到什麼地步,祁玉沒有經驗,說不出來。
祁霄賢正琢磨著措辭,阮笛輕輕地睜開眼睛,正對上祁霄賢苦苦思索的眼眸。
“玉兒,你弟弟他暫時醒不過來啦。要再過一百年。”
阮笛迅速反應過來,知道祁玉正在詢問祁霄賢阮逸英的情況,她方才迷迷糊糊,早已經將祁霄賢的話聽在耳中,知道阮逸英已經過世。
祁玉忽然像是鬆了口氣一般,“才一百年?那太好了,我們等著就是啦。”她眼睛又重新明亮起來,面上出現一抹由於激動的緋紅色,和密道之中冰冷沉默的氣氛十分違和,卻讓祁霄賢和阮笛同時鬆了口氣。
“嗯,那咱們便走吧。”
祁霄賢拉起阮笛,又用另一隻手拉起祁玉,就要走,祁玉卻不肯,她一把拉住阮笛的衣裳,眼睛卻定定地看著祁霄賢,“爹爹,還是帶上弟弟吧。他一個人在這裡會肚子餓的。”
阮笛心中一動,頓時覺得自己竟然這樣自私,將阮逸英獨自丟棄在這密道的黑暗之中,任由他腐爛成灰燼……
阮笛不敢再想,走過去將阮逸英抱起,衝祁玉眨眨眼,笑道:“是孃親和爹爹疏忽了,差點將英兒丟下了。”
祁玉這才心滿意足地跟上去,祁霄賢也朝阮笛微笑,三人一起朝密道出口而去。
門外那些人仍舊嘰嘰喳喳叫罵個不停,各種髒話葷話口不擇言,祁霄賢和阮笛直像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走路。
祁玉初時還好奇,想要知道那些人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見爹爹孃親都不肯說之後,這才按捺下了心中好奇,亦步亦趨地出去了。
三人一同出了密道,卻是一個不太寬敞的巷子,周圍一片破敗,看起來像是鄉下一般。
阮笛雖然知道這密道所在,卻從來沒有走過一回,眼下到了這裡,也不知道是哪裡。
祁玉見到周圍景緻,一時大感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