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頓時哀嚎起來,復又想起自己已經手腕折斷,再也和祁霄賢動不了手了,又沮喪起來。
卻不知祁霄賢自然有自己的考慮。他現在是在為父報仇,眼前這女子亦正亦邪,並不只得把實情告知,因此便籠統地說了兩句。
那女子輕輕嬌笑一聲,目光中流光溢彩:“既然如此,那我便不管了。”
說罷退身幾米開在,祁霄賢鬆了口氣,正要上前結果了那沈氏三兄弟們性命之時,忽然身側一陣旋風衝過去,氣流似乎捲走了他周圍一些空氣,他有些眩暈。
隱約聽見周圍想起三聲慘叫,祁霄賢趕緊清醒過來,卻是那粉衣女子!
她正若無其事扔下沈俊的屍身,笑吟吟地看著祁霄賢。
祁霄賢呆立片刻,突然衝那美人吼起來:“你把他們全殺了?”
那女子悠悠道:“那又如何?免得你親自動手還需要耗費一段時間。”
祁霄賢無語,二十多年來的敵人此刻就死在自己眼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心中狂喜,終於可以祝告爹爹的在天之靈,那殺父仇人如今已經下了地獄。可是那又如何?爹爹也已經回不來了……
祁霄賢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無數情感在他胸中迴盪,他欲要張口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東吳昌平。
此時已經是寅時,窗外夜色正是深沉,天邊卻微微泛出奇異的光芒。
徐安正在坐在阮笛對面,兩人小聲地交談著什麼,鄧文超卻遠遠站在一邊,似乎不想和這二人有什麼瓜葛。
徐安道:“東吳水壩今日已經修建完畢,張義今日還去主持了完工儀式。我看他們接下來,便是要捉拿你了!”
阮笛面不改色道:“這倒也奇了,那水壩修建完畢,他要當昌平王便當,又關我什麼事?非得抓到我不可?”
說著說著便忍俊不禁,“咯咯”嬌笑起來。
屋中只點了一根蠟燭,因此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暗的,只有阮笛和徐安所在的一塊微微明亮。
那徐安被阮笛的歪理繞的無語,便不想和她爭論。
鄧文超隱匿在黑暗之中,悶悶道:“什麼叫與你何干?阮笛你可別忘了,你是東吳正四品督察御史,國難當頭,豈可置身事外?”
阮笛一愣,當即笑得更加開心起來。
她咳嗽兩聲,方才強行止住了笑意,也不看鄧文超,盯著那明亮的燭火笑道:“這事兒還得鄧大將軍前去才好,阮笛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又能有什麼作為?若是讓一個弱女子前去搶了風頭,豈不是貽笑大方?”
阮笛伶牙俐齒,顯然是又計較起前幾日鄧文超為難她的事情來。徐安也忍不住微微頷首,面上憋笑憋的通紅。
“阮笛!”那鄧文超爭辯不過,又見徐安從旁邊嗤笑,更加火上澆油,當即一聲大吼。心下卻又暗自後悔。心想那阮笛看起來嬌嬌弱弱的,被他這武夫一聲怒吼,怕是要嚇得哭鼻子了。
誰知那阮笛反倒是嬉皮笑臉的回了一聲“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