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卻不想這張義竟是如此豪爽之人,當初嫌棄他婆婆媽媽囉哩囉嗦真是看錯人了。她一向喜歡爽快的人,當下心中對他的敬佩油然而生,也不理會他最後一句話中直呼其名的冒犯之意,便抱拳道:“如此便多謝張兄了!待小妹從京中回來,自當奉還寶馬,路上絕不會虧待於它。”
說罷便上前去,牽了三匹馬就出了門。
那張義看著她嫋嫋娜娜的背影,忍不住心馳神往,痴呆在那裡。
朝顏一走,周圍立時便沉浸在黑暗裡。
監牢中幾匹寶馬已經被牽走,便不需要人看守了,那幾名守衛見周圍陷入黑暗之中,其中一人低喝一聲,手掌中竟然也催生出一個大火球來,遠遠比朝顏之前那個明亮多了。
那幾人走近,見張義仍然在門口痴痴地站著,目光呆滯,只得強忍住笑意,推了推張義胳膊道:“主公,人已經走了。”
“啊?啊……走了。”張義此刻才如夢初醒,驚叫了一聲,才反應過來。抬腳朝門口走去。
那四人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是吃吃地笑,也不提醒他。
忽見張義回過頭來,四人連忙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
張義心中清楚這四個屬下的性子,也不開口斥責,只嘆了口氣,問道:“這地下室此刻已經沒有什麼東西需要看守了,你們便隨了我上來罷?”
口氣中卻有些商量的意味,那幾人面面相覷,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心中均在暗想:“主公今日似乎特別開心?說話竟然這般小女兒作態。”
幾人連忙答應,跟了上去。
一路出了密道,便到了庭院中。一個年紀有些小的手下道:“主公,剛才來的人是咱們教中的客卿長老朝顏?”
張義面上露出些許微笑,點頭答應道:“正是。”
那四人不由得暗自咋舌,心想美倒是美,就是恐怕他們主公無福消受啊。
一邊想著,眾人已經穿花拂柳過了庭中的小花園,幾人面面相覷,不知張義要帶他們去哪,只能跟上。
一人忽然問道:“主公,那朝顏在牡丹教中頗負盛名,然而屬下剛才見她催起火焰術照明時,並不如何明亮,還不如我二哥。”
他口中的二哥,便是之前朝顏離開之後施展火球術照明地男子了。
張義回過頭,看著剛出聲的人,急言令色道:“你們幾個在我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連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也不清楚?那朝顏是牡丹教的客卿長老,你們背後議論她武功不行,倘若被她知曉,我又該如何自處?”
他把目光從那說話的屬下身上移開,看了一眼四人,輕聲道:“且不說她是客卿長老,就憑李大人也給她三分面子,咱們就不能得罪於她啊!”
最後一句話似乎有淒涼之意,幾個屬下都低下頭去。
心中卻不服,暗想那朝顏不過是攝魂的功夫強於一般人,若是沒個高手從旁輔助,怕是天大的攝魂術本事也發揮不出來。
面上卻不敢再說,生怕惹得自己主人生氣,責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