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要奉命抓住自己,那便是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阮笛心下瘋狂盤算,拿眼睛偷偷向四周亂看,卻想不起來什麼脫身妙計。
她微微抬頭,正好對上徐安的眼神。
也是有些慌張失措,還有無奈。
他也明白過來了,這女人是牡丹教的人,而牡丹教中以攝魂功法,音波功威懾天下的,就只有二人。
素娘和朝顏。
素娘已經代替碎夜赴死,眼前這個就只能是朝顏。
徐安不死心,抱著僥倖問道:“閣下是牡丹教李大人門下朝顏?”
說罷便直直盯著那女人,似乎是想要看出什麼不一樣來。
那女人微微點頭,笑道:“我到這東吳來,並不是來殺人越貨的。李大人只是要我來幫幫忙而已。”
徐安:“……”
阮笛撇了撇嘴,暗想道:“你不是來殺人的,你光是一出場恐怕已經威懾百萬雄師了罷!”
心中想著,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那女人見二人面上毫無表情,問不敢說話,又道:“我一月前便聽說朱香主的人來東吳了,偏偏那時徐平已經和我失聯半月有餘了,我便和李大人要求了一同前來。”
那朝顏說著,眼光又飄到阮笛身上。
阮笛別開了頭,她不喜歡被人用這種打量的眼光看著。
“這位便是弟妹?果然生的不錯。”
那女人卻不介意阮笛的不理睬,她伸出纖纖玉手,抬起阮笛的下巴,讚歎了一句。
“什麼弟妹?”
“弟妹?你是……”
阮笛面上一紅,心中卻一點兒也不氣憤,甚至毫無波瀾,她有些驚訝於自己現在的情緒。
徐安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語氣中透露出興奮之意來。
那女子不理會兩人,輕飄飄一句話散播在空氣中:“我是徐平的相好。”
“噗”,阮笛沒忍住,笑了出來。她總覺得“相好”這個詞從這女子口中說出來,說不出的怪異。
轉頭看徐安,卻發現後者一臉狂喜。
徐安本以為今日便要死在這女人手下,卻沒想到他那去世的哥哥還有個“相好”,雖然這說法是難聽了點,但是稍微利用一下,便可以把朝顏拉攏到自己這邊來,豈不美哉?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徐安當下表面應承那女子,將朝顏哄的花枝亂顫,一面心中又瘋狂盤算,如何把她拉攏到自己這邊來,將朱香主一網打盡。
阮笛看著突然熱情起來的徐安,隱約知道點此時的情況,想要開口幫助徐安,卻又訕訕地開不了口。
她心中還在疑惑自己今晚的情緒。
在城郊時候無端端的驚惶失措,到了城中之後卻又覺得春風融融,十分溫暖。以及剛才自己在被那朝顏誤認為是徐安的“相好”時候,她面上雖然覺得羞澀,心裡卻平平靜靜,毫無波瀾。
她似乎失去了掌控自己情緒的能力。
但是徐安卻可以,阮笛百思不得其解,只知道是自從這朝顏出現之後,她便失去了情緒的主導權。
她對於江湖上的事情知之甚少,對於“攝魂術”這樣的功法也是聞所未聞,心中自然會感到驚慌。
正自想著,徐安諂媚的聲音傳進了耳朵:“李大人此刻也在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