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人群中一個灰袍男子看了她一眼,旋即轉身離去。
阮笛只覺得一片天旋地轉,恍惚中,她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懷抱。
“誒呀阮老爺,你就考慮考慮吧,長興府家的二小姐……”媒婆一邊走,一邊還在大聲和阮濤介紹。
“好好好,我爹他會考慮的,您慢走不送!”阮笛把媒婆送走,擦了擦汗,頓時滿臉黑線。
“老爹您這是豔名遠播啊,都傳到長興那邊去了!”阮笛打趣道。
“孃親,孃親!”祁霄賢一絲不苟地帶著一個一歲半左右的孩童跑了進來。
小女孩長的粉雕玉琢,細看眉眼間還有點阮笛的影子,嘴唇卻和祁霄賢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小寶貝,想孃親了呀!”阮笛走上前,一把抱起小孩子,掐了掐她的鼻子,哄道。
“老爺,有個劉氏來應聘廚娘,非要見您。”四人正互相開著玩笑,忽然管家來通報道。
“讓她進來。”阮笛覺得好奇,便準道。
不多時,一個身著月白粗布袍子,褐色直筒褶裙的婦人走了上來。
“秋林?”
“媽?!”
阮笛阮濤同時驚叫起來——
西南苗疆。一個灰袍男子從從高空中一頭紮緊密林中,驚起林中鳥雀嘶啞的叫聲。
他像是折斷了翅膀的鳥,直直地卡在了一顆大松樹的樹幹上。
儘管如此,男子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卻還是毫無表情,眼睛裡閃爍的邪魅娟狂並沒有少半分,正是碎夜。
三天前,他因為對於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產生了越來越多的不解,去找祁王府王妃阮笛詢問答案。
因為聽到一些自己不能理解的詞語,像“善良”,“彌補”,忽然大徹大悟,回想起自己作惡多端,殺人如麻的前半生。
他一意孤行,私自去了清吏司尋求了斷,在行刑最後關頭卻忽然明白阮笛話裡真正的意思,同時也放不下阮笛。
剛巧素娘前來救他,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素娘當機立斷,讓碎夜用易容術將兩人容貌交換,素娘便代替他上了斷頭臺。
想到這裡,碎夜的腦海裡浮現出素孃的音容笑貌。
素娘是苗疆女子,當時碎夜被仇家尋仇,一時疏忽中了奸計,一路被追殺到西南苗疆。本想躲進密林中暫避鋒芒,卻沒想到遇到了同在躲避仇家追殺的素娘。
當時碎夜滿身掛彩,甚是狼狽。
素娘不離不棄照顧了他一個多月,兩人相互扶持,最後才離開西南密林,回到中土。
回到中土之後,牡丹教在素孃的輔助下越發壯大,最後甚至拉攏到了朝廷重臣納親王一派,時日一長,便成長為和朝廷分庭抗禮的一大幫派了。
傷口處開始隱隱作痛。
“該死……”碎夜的眉頭緊緊地擰了起來,他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恍惚感——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也是被仇家追殺而躲到這片密林中,從而遇見素孃的。
今年,他也被仇人算計得滿身掛彩,也來到這西南方的密林。
碎夜不由得笑起來,嘴角一扯,又牽動了臉上的傷痕,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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