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我嗎?”
耳邊陡然想起一句猶如閻羅般的話語,阮濤本能之下,“騰”地躥了出去一丈多遠。
那幾個黑衣人竟然也不忙著抓住阮濤皇帝君臣二人,
看著阮濤和皇上忙不迭地躲躲藏藏,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嘿嘿陰笑起來。
一個男子雙手抱在懷裡,把慢條斯理地把手裡長劍收了起來,衝著阮濤走過去。
“誒呀,這不是阮尚書嗎。當朝皇帝面前的紅人吶!”
他邊說邊走,陰陽怪氣地說到。
“誒誒,大哥你說的這話就不對了,要不是他阮濤出了個開河治理水患的餿主意,咱們的老父親能被抓去挖河道?”
說話的是黑衣人中個子稍矮的。他語氣粗獷,說起他們老父親的時候語氣裡的殺氣和憤怒十個人都感受的出來了。
阮濤一聽,這話裡大有文章啊。
“你們是黃河附近的人家?”阮濤問道。
“正是!我等汾州人士,幾個月前縣令來徵集青年壯丁去改河道,當時我們兄弟三人正好外出,便抓了我們老父親,我們回來之後去找縣令苦苦哀求,他也不願意放人。”
“這……朝廷沒有這種政策啊,你們肯定……”阮濤和皇帝都懵了,真是人在南巡中,鍋從天上來。
朝廷從皇帝上任以來,就特別照顧老幼,推行孔孟之道,這簡直是無中生有!
“你兩個別說話!聽我說完!”那個二哥一聲怒吼,阮濤立刻閉了嘴,皇上嘴角抽了抽,也不敢開口。
這正是個好時候,剛好可以拖延時間,反正現在自己身邊也沒個人可以來救他們,拖延一下時間可能還能撐到護衛軍回來,到時候力挽狂瀾說不上,扭轉局勢還是有點可能的。
阮濤和皇帝兩人都想到了這點,都安靜下來,打算先穩住這幾個黑衣人。
“我那老父親年老多病,本身就患有咳嗽疾病,多年以來一直不見得治好。如今被那縣令老狗一抓去,勞累過度,沒幾天就過世了!我娘她見我爹走了,思念成疾,沒幾天也就隨我爹爹去了……”
說到父親過世,三個黑衣人都忍不住有點哽咽,他們帶著面巾,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是手上細微的小動作暴露了他們此時此刻的情緒。
“嗆啷”一聲,一直沉默不語的那個黑衣人拔出劍來。
“大哥二哥,還和他們廢話什麼,先殺了這狗皇帝和這不仁不義的奸臣給爹爹報仇!”這時,阮濤和皇帝才注意到他。
他的聲音儼然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確實三個人裡面長的最高的,面巾沒遮住的眉眼部分看起來白白淨淨的,看起來家中兄弟們對他很溺愛,平時不會讓他下地乾重活。
少年的聲音裡全是殺氣,絲毫不見轉寰的餘地。
這時候,阮濤注意到,那大哥二哥的眼裡卻露出猶豫之色來。
“納親王交代過,讓留下狗皇帝和姦臣一條狗命,他要親自處理的。”
沉默片刻,為首的那個大哥說到。
“可是父親母親……”話還沒說完,那個大哥就攔下了少年。
“納親王是咱們兄弟幾個的恩人,咱們不能不義。”
少年終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