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岢和南宮秋水還有上官紅燕一併墜落白崖。
白崖深達萬丈,從這裡墜下,好比穿梭時空,痛苦而漫長。空氣中盡是銳利的風刀,無數風刀漫無休止地從他們身上劃過,好似被千刀萬剮……
不僅如此,下降的過程極其緩慢,猶如歷經幾生幾世,讓人在痛苦中絕望,又在絕望中面臨新的痛苦,這種痛苦好似滔滔江水,連綿不斷。但是,宇岢心比金堅,南宮秋水意如磐石,上官紅燕雖難以忍受這樣的痛苦,此時此刻卻也別無選擇……就這樣,三個人憑著自己的戰魂靈力,抵抗著風刀地凌遲墜入蒼茫的白霧之中……
……
這個時候,玉面冷姬也回到了玉劍派的總舵――玉魔殿。
一入大殿,眾門人列隊迎接,行禮之後,二護法玉蟬上前一步,拱手:“掌門,您多日未歸,摩羯大帝的三護法前日派人送來了一樣東西。”
玉面冷姬坐直了身子,莫名問道:“噢?什麼東西?”
玉嬋一揮手,一名弟子端著一個一尺見方的被黑布蓋著的箱子從內堂走來,玉面冷姬心中暗想:三護法怎麼會送我東西?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小弟子把箱子放置在玉面冷姬身旁的臺桌上便退了下去。
玉面冷姬詫異地看著箱子,正要開啟,又停了下來,她狐疑地看著玉嬋,問道:“三護法沒有交代什麼話?”
玉嬋道:“沒有,來人說,您一看到裡面的東西就全明白了――”
玉面冷姬秀眉微皺,疑惑不解,一種異樣的感覺浮上心頭,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她猶豫了一下,故意將話題轉開,問道:“怎麼沒有見到羅莎?”
玉嬋接言:“羅莎生病了,這兩日一直臥床不起,因為不知道您突然回來,所以沒有來得及通知她。”
玉面冷姬點了點頭,道:“一個時辰後,讓她到石室來見我。”
“是。”
……
羅莎拖著病重的身子來到了玉面冷姬的面前,玉面冷姬見到羅莎後立時想起了羅剎。
羅莎是羅剎的孿生妹妹,她們二人雖然同時加入玉劍派,但是,由於性格迥異,所以選擇的修煉方式也完全不同,不同的人生觀與價值觀也造就了她們不同的命運……
羅莎向玉面冷姬躬身行禮道:“不知掌門迴歸,弟子有失遠迎,請掌門恕罪。”
玉面冷姬見羅莎面帶倦容,臉色蒼白,冰肌玉膚似在顫抖,足見的確抱恙在身,她吁了一口氣,道:“坐下說吧。”
羅莎道:“掌門面前豈有弟子落坐之禮,敢問掌門喚弟子來有何吩咐?”
羅莎不像羅剎那樣外向張揚,素日為人處事一向謹小慎微,低調到給人一種謙卑的感覺,這種“低調”讓她在整個玉劍派的存在感極低。
因此,在玉面冷姬眼裡,羅莎這個人幾乎是不存在的,倘若沒有羅剎,玉面冷姬幾乎忘了她這個人。
面對這樣謙卑的一個人,玉面冷姬對她反倒不像對其她弟子那樣嚴苛,她的神態和語氣中也少了些許威嚴:“你知不知道你的姐姐已經死了?”
羅莎微微點了點頭,道:“生命無常,各有其命,何況……姐姐是在執行任務時殉難的,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玉面冷姬在羅莎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悲傷之色,反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沉著,她心中狐疑道:莫非她已經知道是我殺了她的姐姐,故意裝作冷靜?或者……
羅莎雖未直視玉面冷姬,但是,就在玉面冷姬遲疑未曾開口之際,她立時道:“我想,姐姐一定是被奸人所害。聽說楊振遠陽奉陰違,姐姐的死一定和振遠鏢局有直接的關係,聽其她師姐說,掌門趕過去相救時,已經來不及了。”
玉面冷姬直視著羅莎,心中暗想:看來,她真的不知道羅剎的死因,既然如此,就將錯就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