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岢蜷縮在網內,只能在任其擺佈,不知何時,他已經聽不到那個詭異的哭聲了,等到他感覺自己好像從懸崖上摔落到冰冷而堅硬的岩石上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已被巨人扔到了一個石坑之中。
宇岢正要撥開藤蔓,石坑之上突然傳來一個小男孩兒的聲音――
“不要白費力氣了,那可不是普通的藤蔓――”
宇岢聞聲望去,一個看似不到十歲的小男孩兒站在石坑的邊緣。他虎頭虎腦,樣貌雖然可愛,卻透著一臉兇相,額頂上留著一撮紫色的頭髮,活像個俏皮的精靈,烏黑的眼珠一轉,便可生出無數個鬼點子……
但是,最令宇岢詫異的是,他手腕上那對詭異至極的紫色手鐲――
當手鐲紫光閃現,男孩兒身上僅穿的那條肚兜就會由淡紫色變成深紫色,情形相當怪異!
宇岢始終沒能掙脫藤蔓地束縛,他喘息著,有氣無力地道:“你是什麼人?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好久沒玩殺人遊戲了――”
男孩兒的目光中雖流露著童真,但他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他一手擺動著撥浪鼓,另一隻手裡捏著一把彈弓,繼續道:“這裡的每一棵樹,其實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當然,也包括被你殺死的那兩個巨人――”
宇岢一聽,愕然問道:“什麼意思?”
男孩兒跳入石坑,笑嘻嘻地湊到宇岢面前,做了個鬼臉之後才道:“每一個跟我玩膩了的人,都會被我變成一棵大樹,既然他們不想跟我玩了,我就不能讓他們離開這裡。”
男孩兒的話讓宇岢難以置信,更難理解,難道僅僅為了陪他玩,就要付以生命的代價?這裡的樹木成千上萬,每一棵樹木就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難道他們都已葬送在這男孩兒的手裡?而剛才死掉的那兩個巨人卻死在了自己的手裡……
想到這,宇岢內疚之至地嘆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宇岢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再道:“我居然殺了兩個無辜的可憐人?”
男孩大笑了幾聲,怒聲道:“可憐人?要我說,他們統統該死!我千方百計跟他們玩,他們卻要逃離,實在死有餘辜!”
男孩的話燃起了宇岢心中的怒火,他瞪著男孩兒,憤然道:“你這個小東西,沒想到人小鬼大,心腸如此歹毒!難道在你眼裡,玩和遊戲比一個人的生命還重要?”
男孩兒對宇岢的話毫不在意,他道:“總之,到了這裡的人必須要陪我玩,否則就只有一個下場。不久前被我抓到的那個女人也不例外――”
男孩兒說著,將手一揮,一條藤蔓纏繞著南宮秋水出現在宇岢上方,宇岢見南宮秋水並未如明智一般化為雕像,心中暢然道:她沒事,我就放心了!
“她沒事,你卻有事――”
男孩兒陡然開口。
聽到男孩兒的話,宇岢驚異至極,心中暗道:這個孩子,他怎麼會知道我心裡說的話?
男孩兒冷笑了一聲,才道:“難道你沒聽說過,‘迷途之聲’嗎?”
宇岢莫名:“迷途之聲?”
男孩兒自負地笑了笑,引以為傲地道:“世人所聽到的那嬰孩的啼哭聲其實就是我發出的迷途之聲,這種聲音不僅可以迷惑世人,也能入侵一個人的思想,換句話說,你心中所想的一切,也盡在我的感知之中。”
男孩兒的話讓宇岢驚異萬分:世上竟有如此奇特之功!
宇岢驚歎之際,男孩兒將手一揮,藤蔓便將南宮秋水帶離了宇岢的視線,他又道:“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了,是誰讓你們擅闖婆娑聖地?你和那個姑娘為何不怕這裡的羅蘭瘴氣?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