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昌聽得了此話連連搖頭,抬起手在自己額頭上拍打了兩下,“我如今與你說這些又有何用呢?千怪萬怪還不是怪我自己慣壞了你嗎?”
在聽完了他這話之後王青鸞倒是笑了,“爹爹,您這句話可算是說對了,不過昨天那兩個究竟是何人,竟連爹爹你都要聽他們的命令。”
王仲昌搖頭:“你莫不是以為如今在這木黎州,你爹就算是頂天的大官了?若不是都城突然遷到了此處,我能忽然升為京兆尹嗎?
除此之外,自打都城遷到此處,曾經京都的那些大官便也一個個的都到這兒來了,現如今的木黎州可比不得往常。
我記得我也曾提點過,你最近一段日子裡收斂著些,不要再上外邊去耍你那小女兒家的脾氣。”
王青鸞不以為意:“昨日那事本也不怪我,爹爹你莫不是不知那位宋公子屢次不給我面子,完全就是不把咱們王家放在眼中。”
“你別與我說這些,只不過是一些男女私情之事也敢扯到王家榮辱上,我便好好問你,那日皇后娘娘在宮中設宴你究竟去還是沒去。”
在聽到這話之後王青鸞才略有一絲心虛,接著抬起頭說道:“我自然是去了的,這麼大的事情皇后娘娘都下了聖旨,怎能不去。”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那一日有人在城南河邊見過你的身影,這是為何?
我可不記得打此處到都城之中需要經過城南,這完全就是繞了一個大彎子,你不要告訴我是車伕走錯了路。”
王青鸞轉了轉眼珠子,“爹爹指不定就是那車伕將路給走錯了,你也知道我一向不認識路的,並不在意這些。”
在聽了這話之後,王仲昌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事已至此,你還敢跟我撒謊,知不知道這是欺君的大罪!”
他鮮少有發脾氣的時候,但並不證明沒有怒火,如今在聽得了這話頓時王青鸞就被嚇到了,只見她紅了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爹爹,我就是不想嫁給那個什麼皇上,他既已有了妻子為何還要娶旁人呢?”
“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皇上的名譽起由你來詆譭?更何況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更別提皇上那是要三宮六院才夠的。”
王仲昌此刻才正視起了自己女兒的問題,一直以來自己對於她的管教似乎有些太寬鬆了,才導致她天不怕地不怕。
沒成想在他說完這個話之後王青鸞卻仍舊不買賬,“總之我管不了那麼多,那位宋公子我就是瞧上他了。
他若是不從了我,改日我便叫人綁了他,再大不了我傳出風聲去說他玷汙了我的名聲卻不承認。”
她越說越離譜,王仲昌忍不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若是再不消停一點,那就是想要了你和我的命。
身為一個女兒家的,難不成你就沒有絲毫的羞恥心嗎這名譽對你而言是多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也敢這般胡說說。
再說了皇上前段日子說馬上就要選秀,木黎州之中的適齡女子都可前去,進宮去侍奉皇上,不比你那個什麼宋公子要強嗎?”
王青鸞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我入了宮,倒是爹你的榮辱與我那才是一體的,只要我稍有錯失便會牽連王家。
再說了,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女兒因為你的前途而失去自己的幸福,這是一種快樂嗎?”
王仲昌果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女兒究竟從哪裡想出了這般多的大道理,他完全就不明白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正當二人在屋子之中爭辯之時,卻見一小廝著急忙慌地從前屋跑了進來,“大人,宮裡來人了。”
在聽得了這話之後,王仲昌連忙站了起來,王青鸞心下自然也是猛的一驚,生怕是不是皇宮之中真的來人跟自己算賬了。
見此刻她倒是不囂張了也有些許的害怕,王仲昌冷哼了一聲,“方才面對著你爹我還是那一副囂張的樣子,如今倒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兒了。”
王青鸞什麼也沒說,接著二人便快步到了前廳去接旨了,在他們過去的時候只見宮裡來的公公正在坐著喝茶。
這京兆尹雖是個京官兒,但也不過是正四品上,宮裡來的,那可是隨身服侍在皇上皇后身邊的公公。
在見到王仲昌來了之後,那位公公便起身了:“今日前來是傳皇后娘娘的口諭。
一早便聽得王家小姐蕙質蘭心,早先在正月十五宴會之上,小姐報恙並不曾去,因此皇后娘娘今日邀小姐進宮一敘。”
王仲昌連連點頭,接著邁步上前將手中的一錠金子遞進了這公公的手中:“這位公公辛苦了,大老遠的跑到這邊兒來傳信。
小女還沒有進過宮也沒有拜見過皇上皇后,她年紀還小進宮之後難免有行走差錯之時,還望公公提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