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姨,我說的對不對呢?”
崔姨神情疑惑,“先生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什麼精神控制,什麼強姦?”
陳子彥冷笑,“聽不懂?崔姨,事已至此,裝模作樣還有意思嗎?”
崔姨仍不承認,還狡辯著。
陳子彥說,“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之前精神控制飛飛的那個人,不過是你們推出來的替死鬼,其實幕後的策劃者是林嘉生,實施者是你,從頭到尾你都是林嘉生的人,只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取得孫文振的信任。飛飛身上發生的很多事情,其實都是你做的,包括拍攝她和蘇凌的親密照片,以及向媒體曝光這事,等等,都是你做的。你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毀了她。”
“也就是說,精神控制這件事,並不是趙肖擇,而是你們。”
“這次也是你,你故意將孫文振另立遺囑,我可能會放棄她的訊息告訴飛飛,可能還添油加醋說了很多,才會導致飛飛在絕望之下自殺。所以你是殺害飛飛的罪魁禍首。”
我坐在旁邊認真聽著,此刻難免有些驚訝,孫飛飛竟然是這樣死的。
崔姨。
我抬頭看她,她看起來面目和善,嘴角總是帶著笑,很是慈祥,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做過這多壞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崔姨抬頭看陳子彥,輕輕笑了笑,“看來先生神通廣大,什麼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陳子彥神色冷淡,“知道又怎麼樣?還不是晚了一步,和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
崔姨站在沙發旁,笑了笑。
她並沒有任何被人戳穿的驚慌,反而異常淡定,甚至還有一種無形的輕輕鬆感。
我和陳子彥回去的路上,問他是怎麼知道崔姨身份的?他正視前方,笑著說,“做了壞事的人,一定會留下把柄的。”
我舔了下唇,“孫飛飛真的是自殺嗎?”
陳子彥淡淡嗯了聲。
我收斂神色,垂下頭,來回搓著雙手,“她可真是傻呀。”
陳子彥保持著冷淡的表情,冷冷哼了聲,良久,才道,“因為她知道,他的父親放棄她了。”
這是最好的理由,孫飛飛之所以能坐穩陳太太的位置,是因為孫文振在背後撐腰,那是她的底氣,也是她惟一的依靠。
沒過多久,因為陳子彥的插手,中洲專案上的事情很快被解決,我也送了一口氣,在家休息了幾天,期間陳天臨打電話,說是想見見芯一,光明正大是不可能,又因為上次蘇荷的事,我直接拒絕,只給他發了幾條影片。
這天,我剛從健身房裡出來,林嘉生就約我見面,我上樓洗澡換衣服,沒帶司機,自己開車去赴約。如我所料,崔姨也在場,從林嘉生的行為舉止來看,他對崔姨多了幾分尊敬,這讓有些疑惑。
林嘉生為了添了杯茶,說,“既然大家都認識,我也就不用介紹了。”
我笑著朝崔姨點了下頭,抿了口茶,說,“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崔姨很直接,“白太太應該已經在知道我的身份,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不用再說什麼,發生在孫飛飛身上的事情,都是我們做得,我們籌謀了多年,才會有今天的結局,果然是蒼天不負有心人。”
我疑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崔姨說,“很簡單,父債子償。”
她的眼睛中現出一股淒涼之意,整個人頓時失去了幾分精神,“我是筱柔的媽媽。你都想象不到,我的女兒死的有多慘,她被人輪姦之後,又被孫文振隨手送給別人,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連自殺都是一種奢望,最後是被人性虐待致死的。”
“她死的那年只有二十四歲,正是花朵一般的年紀,還沒來得及盛開,就已經凋謝。為了給筱柔報仇,我隱姓埋名,好不容易獲得孫文振的信任,被指派去照顧孫飛飛,我自然不能浪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要讓孫飛飛也好好感受下,筱柔曾經遭受的折磨,也讓她體會下痛不欲生的感覺。”
崔姨面露憎恨,咬牙切齒地說著。
我不好評述什麼,就這樣靜靜聽著。
筱柔沒有錯,孫飛飛也沒有錯,錯在孫文振,她們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說到最後,崔姨從包裡拿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我,說,“白太太,這是我們小姐臨死前交給我的東西,她叮囑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這也算是她最後的心願了。”
“給我的?”
我指了下自己,有些疑惑不解,孫飛飛為什麼會給我留東西呢?
崔姨點頭,胳膊往前伸了伸。
我接過信封,拿在手裡掂量了下,很輕很輕,應該是一封信,我隨手放在包裡,說了聲謝謝。
之後崔姨又說了幾句,捂唇劇烈咳嗽著,林嘉生把水端給她,輕拍著她的背後,低聲問候著,崔姨擺手說沒事,林嘉生看她臉色慘白,執意要讓司機送她回去。
送走崔姨後,林嘉生又折返回來,脫去大衣,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笑著說,“白太太,這個驚喜夠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