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忐忑不安,總是想著趙肖擇找我會提出什麼要求,我又該怎麼做,想了很久,我還是沒把這件事情告訴陳子彥,等真正見完趙肖擇再說也不遲。
當天晚上,談夢發了簡訊,我看完簡訊,又在地圖上搜尋具體的地點和路線。十點鐘給白良石按摩,擦洗,然後我喝了一杯水,上床睡覺,我輕輕撫摸了下肚子,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吃完午飯,我給看護交代了幾件事,穿好衣服,往包裡塞了把瑞士軍刀,提著包離開。我一路導航到了郊區的一處莊園,下車前我給雷浩發了定位,朝周圍望了望,推門下車。
談夢在門口等我,看我有少許緊張和警惕,笑著說,“白太太不用擔心,既然我們老闆是光明正大邀請你見面,就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我咧唇笑了笑。
談夢一路將我帶到大廳,說,“老闆,人到了。”說完她朝我點頭,示意我坐下,轉身離開。
有傭人過來問我喝什麼,我說咖啡,一會她端出咖啡喝幾樣精緻的西點,我看了幾眼房間裝修,感覺風格簡約稍有些女性化。心中正是揣測時,從二樓傳來腳步聲,只見下來一位面帶笑意的中年美婦。
我立刻站起來,微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蘇荷拉好披肩,走到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輕輕一笑,“白太太很驚訝嗎?我還以白太太的聰慧,早就猜出來是我了。”
我重新坐下,喝了口咖啡掩飾自己的驚愕,“陳太太真是謬讚了,和您相比,我根本不值一提。”
蘇荷說,“白太太過於謙虛了。”頓了頓,她又說,“你以為今天約你的是趙肖擇嗎?”
我說,“我一直以為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趙肖擇,不想竟然是陳太太,看來趙肖擇也不過是您手裡的任您驅使的棋子罷了。”
蘇荷說,“有些事情我作為女人,自然不好出頭,男人則不一樣,他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好奇,“陳太太突然暴露自己的身份,說什麼意思?你做這麼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是天誠,還是?”
蘇荷喝了口咖啡,“既然白太太這麼直接,我也就不繞彎子了。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做筆交易的,不知道白太太有沒有興趣?”
我說,“說來聽聽,您想要我手裡的什麼東西?”
蘇荷淡淡一笑,“很簡單,就是一物換一物,我用我手裡的影片,換你爸爸手裡的影片。”
我笑著說,“陳太太是不是弄錯了,我爸爸已經去世兩年多了。”
蘇荷抬眸看我,“不會弄錯,你爸爸是姚振,也是李臨風,他人雖然已經去世了,可是手裡的幾樣東西還在呢。”
看來蘇荷對我爸很瞭解。
不過我也很疑惑,我爸爸的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
我聲音很輕,“想必陳太太也知道,我爸媽是車禍去世的,根本沒有留下任何遺言,就算是生前也沒說過這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什麼。”
蘇荷笑容深遠,“你不知道,自然會有其他人知道的。”
我說,“陳太太從頭到尾做了這麼多,難道目的就是我爸手裡的東西嗎?”
蘇荷靠在沙發上,指尖在披肩上摩挲,笑道,“當然還有其他目的,有了這個就想要那個,人的心是永遠不會知足的。”
蘇荷明顯是在打太極,又不想和多說,仍然保持神秘。
我抬眸注視她,“如果我沒有陳太太要的東西,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針對中洲或者我?”
蘇荷抿唇笑著,眼尾有淡淡的細紋,“我一向都比較喜歡等價交換,不做虧本的生意,白太太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吧。”
蘇荷的意思已經很清楚。
我沒說話,垂眸盯著咖啡杯上繁複的花紋。
許久,才抬頭說,“陳太太總要給我點時間,我慢慢找,你這樣一開口就要一件我一無所知的東西,是不是有些著急了?”
蘇荷讚許地點頭,“有道理。我的耐心有限,一個月怎麼樣?這已經是我的極限。”
我說好的。
蘇荷說,“白太太可要抓緊速度,一個月之後我拿不到想要的東西,那就後果自負了。”
我說,“我懂。不過我心中有兩個疑惑,不知道陳太太能不能為我解惑?”
“嗯?”
蘇荷姿態優雅坐著,“那白太太說來聽聽?”
我凝視著她,“您暗地裡做了這麼多事,您的丈夫陳天臨知道嗎?還是你一直以來都以趙肖擇為擋箭牌,在陳先生面前則是個溫婉賢淑妻子?”
蘇荷仍笑著,“你應該聽說過,我是怎樣嫁給天臨的,起初我也想做個好太太,可現實不允許,我也只能隨波逐流了。再說豪門的中年夫妻之間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陳家又尤為複雜,哪個人不是在算計,不是在籌謀,要想立足,只能如此。白太太要是身在其中,也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