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堯青泛紅的眼眶，知道她餘驚未消，靳宸負在背後的手掌攥緊了，如同他此時莫名揪緊的心。
如果不是他太自信，早點除掉沈秋筠，便不會有昨晚發生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太大意，為了巫煌可趁之機，也不會有昨晚的事情。
也許她命該如此，逃不出死劫，可絕對不能是因他保護不力出事。
早就知道她命短，可昨天巫煌的出現，令這件事變得如此真實，讓靳宸不得不正視，也更覺得緊迫。
更重要的，是巫煌給他的答案，讓他也不得不正視。
堯青，確實沒有來世了。
今生死了，便是沒了，再也尋不到一絲魂魄。
哪怕是十惡不赦的人，也有轉世成螻蟻重新來過的機會。可好端端的她，如此純淨又特別的她，為什麼會落得灰飛煙滅的結果。
靳宸來不及想這些了。
他更焦急自己法力的恢復。
因為只有恢復法力，才能有機會改變堯青的命格，讓她不至於早死。
就算巫煌親自來索命，只要他恢復法力，也能從死神手裡搶回她。
至於她有沒有來世……
靳宸忽然覺得，即便他法力恢復，恐怕也難以成就她的來世。
收斂住眸底的暗芒，靳宸的神情看似和往常無異，對堯青說，“不用謝，這是我的工作。更何況，”
靳宸頓了一下，說，“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的疏忽。”
算是一種道歉。
身為神明，靳宸不會向任何人道歉，尤其是卑微的凡人。
可現在，靳宸不知道用什麼語言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好過一點，不由地說出了這句話。
確實是他的疏忽。
比起神明的顏面，他更在意她的生死。
靳宸也不知道，這種在意，是因為她是他法力的“解藥”，還是相處這麼久的一種習慣。
“不關你的事。”堯青搖頭，不捨靳宸因此而自責，笑了笑，對靳宸說，“誰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對了，那個騎摩托車的人抓到沒有？是什麼人？”
“沒有。”靳宸說，“可能是經過沙灘，臨時起意想搶劫的人。已經報過警了，不過因為那人戴著頭盔，沙灘上人又少，沒人知道對方是誰，只知道後來逃跑了。”
“警察那邊我都處理好了，他們會去追捕，其餘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這是靳宸早就想好的說辭。
沒有人會願意成為刑事案件的受害人，尤其對堯青這樣的公眾人物來說，再小的案件也會影響生活的平靜。
所以上次的綁架案，靳宸讓蒼洛抹去了堯青的記憶。
這次也是一樣。就算沈秋筠不死，靳宸也不會讓堯青成為沈秋筠的受害人。
這些記憶，能不要就不要。反正有他在，那些惡人該受的懲罰一樣都不會少。
現在沈秋筠死了，就更沒必要讓堯青知道這件事，避重就輕地過去好了。
比起蓄意謀殺，偶然事件更容易淡忘。
只是臨時起意？
堯青抿了抿唇，將信將疑。
如果只是臨時起意，只為劫財或者劫色，那人見她下海後為什麼不離開，還要守在沙灘上，好像不見她不甘心一樣。
還有當時那摩托車朝她奔來的樣子，分明殺氣騰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