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宸頓了頓，說，“聽聞麒麟一族是龍族的旁系。”
巫煌又問，“你可知道當年的龍族和麒麟族有多昌盛？”
靳宸不語，眸底閃過一絲不耐。
他來找巫煌求助堯青的事情，巫煌卻要跟他講當年麒麟一族的故事。
不管是龍族，還是麒麟族，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巫煌似乎不介意靳宸的淡漠，繼續說，“雖然是魔族，可龍族在萬物中的地位極高，法力極強，連老天帝都有所忌憚。”
“我麒麟一族雖有別於龍族，但兩族人同昌盛共進退。直到……”
說到這，巫煌卻停下了。
畢竟是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能也關乎到千年前的龍族仙魔大戰，靳宸被巫煌勾起了幾分興趣，不禁問，“直到什麼？”
巫煌冷笑一下，朝靳宸看了一眼，然後移開視線，緩緩道，“直到一個自私狂妄的傢伙挑起了仙魔大戰。龍族戰敗，也連累我麒麟一族落敗，被罰下萬丈深淵。”
靳宸眯了眯眸，看著巫煌說，“所以，你一直待在幽冥之境，並非自願，而是受罰？”
這件事靳宸確實是第一次聽說，而且是巫煌親口說出。
畢竟事情發生得太久遠，早在靳宸誕生之前，他又從不對旁人感興趣，更別說去深挖巫煌的過去。
“是，也不是。”巫煌倒是坦然，說，“承擔冥界之職，便可免去族人受罰。這交易我當然願意。”
靳宸微蹙眉心。
巫煌的語氣雖淡然，但靳宸很清楚，這交易意味著什麼。
魔族人天性自由不羈，不喜被束。巫煌甘願承擔冥界之事，便代表他一族已向仙界臣服，自此受天條束縛，再無自由。
靳宸此時也明白了。
原來這幽冥大殿的怨氣和不甘，是從這裡而來。
為了族人，巫煌不得不低頭。可他內心依然不服，不從，不願。
與仙界對抗，麒麟一族落得如此下場，那銷聲匿跡的龍族呢？
既已說到這，靳宸自然會問，“那龍族呢？他們在哪？”
巫煌看著靳宸，眸底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寒芒。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只知道，他們的境況不會比我族人好。至於他們的族長……”
巫煌眯了眯金色的眸，神色陰鶩，“哪怕灰飛煙滅都不足以懲罰它犯下的過錯。”
靳宸沒由來一陣不爽，冷沉道，“所以，你跟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發洩你心中的怨恨？”
“還是說，想和我做個交易？等我修行屆滿，位列仙班後，在天帝面前為你麒麟一族求情？”
靳宸實在想不出，明知他是為了救堯青而來，巫煌卻對他絮叨這一大堆的理由。
既然巫煌曾為了族人與老天帝做過交易，現在再做一次又有何難。畢竟巫煌在仙界的人緣並不好，現在能利用的，也只有來求助的他了。
交易？求情？
巫煌看著靳宸，忽而一笑，笑得詭異森冷，緩緩說道，“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巫煌這是承認了？
靳宸顧不上想太多。
他在這裡已經耽擱不少時間，足以抵上人間八九天光景了。
堯青還在人間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