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臭嗎？
蔣瓊趕緊往自己身上聞了聞。
沒有啊，她身上哪裡有臭味了，明明就只有香水味。
可靳宸還是盯著她，而且捏緊了鼻子，後退幾步，又說，“你好臭！”
靳宸故意放大了音量，周圍的人也都聽見了。
雖然沒聞到臭味，可見小男孩極為嫌惡的表情，眾人也都捂著鼻子從蔣瓊身邊走開，好像她放了臭屁一樣。
從來沒有被別人這麼嫌棄過，蔣瓊尷尬極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哼，臭丫頭，咱們以後走著瞧！”
狠狠瞪了堯青一眼，蔣瓊低下頭，避開旁人的視線，快步離開。
等蔣瓊離開，堯青低頭問靳宸，“她身上真的臭嗎？我怎麼沒聞到？”
她距離蔣瓊更近，沒道理靳宸能聞到，她卻沒有。
靳宸鬆開鼻子，掃了堯青一眼，說，“笨。”
蔣瓊身上確實有股汙濁之臭。只是普通人類的鼻子聞不到，他也表現得誇張罷了。
這蔣家祖上也積了些德，所以家族富貴延續了三代。不過，也就到這裡了。
蔣瓊的汙濁之氣已經預示蔣家走到了盡頭。
就算他們還有些許苟延殘喘的福氣，等日後他回去，也定會斷了蔣家的後路，也好早點少了人間這道汙濁。
至於他剛才為什麼要幫堯青，不過是不想蔣瓊碰到他的東西罷了。
雖然堯青給他選的那把帶獅子頭的牙刷，滑稽又難看。
她笨？堯青眨眨眼睛，很快明白了。
小神獸又幫了她！
堯青心頭一暖，伸手摸了摸靳宸的頭，笑著說，“小機靈鬼，這種辦法也想得出來。”
“倒是你，”靳宸的眸色起伏了一下，說，“能打跑兩個人販子的人，為什麼總任人欺負？”
靳宸當然知道為什麼。
昨晚看堯青的命運時，靳宸也看到她是個被遺棄的孤兒，自幼生活在孤兒院。
剛才蔣瓊嘴裡說的張院長，便是將她領回孤兒院的人。
堯青這樣的性情，報恩都來不及，怎麼會因為她自己連累了恩人。
明知如此，靳宸還是覺得生氣。
氣這個女人自身不保，還如此多的牽絆和顧慮，真是難逃早死的命。
對張院長這種善良卻落魄之人，靳宸並無憐憫之心。
他們有今生遭遇，是因前世負債太多。若今生能償還，且多多行善，下世投胎便會好些。
對這類人來說，今生越多磨練，來世反倒越多希望。
聽了靳宸的話，堯青不由地嘆了口氣，說，“是啊，為什麼總任人欺負呢？我就該一拳一個，打斷她們的假鼻子！”
“可是，小宸宸，”堯青又無奈地搖頭，“大人的世界很複雜，你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呵，”靳宸撇了下嘴角，說，“不懂的是你。”
算了，懶得跟她解釋。畢竟她的人生，還是要她自己過。
堯青愣了愣。聽靳宸這樣大人般的語氣不是頭一回了。之前堯青以為是靳宸在有意模仿，可此時聽來，似乎更像是他有感而發。
知道靳宸早熟，可五歲大的孩子早熟到這種程度，莫非是因為他……太缺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