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官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翌,慕容翌手上拿著仇小安的認罪狀,出示給場內眾人,說道:“罪人仇小安,欲奪府主之位,竟然對我父親痛下殺手,在下慕容翌理應親手斬了這個敗類為我父親報仇!”
城判也來到了刑場,在一旁附和道:“慕容府主說的有道理,自古以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今日慕容府主能親自為老府主報仇,想必老府主也可以安心離去了。”
“對!殺了這個叛徒!”
“為慕容家清除敗類!”
“殺的好!殺的好!”
秋池站在人群之中,雙拳已經不自覺地緊握起來,慕容翌漠然看著仇小安,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低聲說道:“小安啊小安,我還真得好好謝謝你,不然這弒父的罵名就要由我慕容翌承擔了。”
仇小安面無表情,事已至此,她早已看淡一切,只希望陸顯可以好好活著。
她的心裡還有最後兩件事無法釋懷,一是陸顯以後的生活,眼睛瞎了,嘴巴也說不出話來,就連一身修為都被慕容翌給廢掉了,他在這巍龍城該如何生存?又如何保證不會被慕容翌追殺。第二件事則是關於秋池的,自己與他雖然素未謀面,可這個心思單純的少年卻願意為了自己三番五次的冒險,倘若沒有秋池的幫助,自己早已暴斃街頭了吧。
想到此處,仇小安苦澀地笑了笑,用一種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陸顯,照顧好自己,我們來世再見。秋池,我仇小安欠你的人情,只能下輩子還你了。”
城判抬頭看了看天空,對慕容翌說道:“慕容府主,時辰到了,該行刑了。”
慕容翌點了點頭,抽出一把長劍,開口道:“仇小安,你能死在我的劍下,算是你的榮幸了吧。”
仇小安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慕容翌抬起長劍,正準備一劍揮下,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阻止了他:“住手!仇小安是被冤枉的!”
慕容翌皺了皺
眉,不顧聲音勸阻,揮劍斬了下去。
“雲影弓!”
一支魂箭不偏不倚地射在了慕容翌的長劍上,強大的力道將長劍撞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一道雷電透過長劍傳入慕容翌的體內,慕容翌頓時癱倒在地,一陣抽搐。
秋池手持雙刃,直奔仇小安而來,城判大怒道:“何人竟敢擅闖刑場!來人,將他拿下!”
侍衛們見秋池只是個孩子,便沒有任何防範,叫嚷著衝了上去,秋池開啟水域,轟出一道碎魂拳,全力之下的碎魂拳威力足以洞穿山體,何況是幾名小小的侍衛呢。
不過秋池終究是留了手,僅用了三成力道,將侍衛打倒在地。
城判見秋池直奔自己而來,嚇得立刻向後方跑去,邊跑邊喊道:“有人要刺殺本官啊!快來人啊!”
仇小安一臉的不可置信,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秋池,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又為什麼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自己?
秋池走到仇小安面前,用劍割開她身後的繩子,又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慕容翌,道:“你這麼做,不怕遭天譴嗎?”
慕容翌咬牙切齒地看著秋池,怒道:“你是誰?為何要多管閒事?!”
秋池面若冷霜地回答道:“你錯了,我管的不是閒事,我要救的也不是仇小安,我只是在替天行道罷了。天道輪迴,是非善惡皆有定數,我秋池雖然算不上什麼英雄豪傑,俠肝義膽,但,天道,即是我的道!”
想當年,夜子宸與秋楓二人坐而論道,便談及到了這天道之理。
“秋楓,何為天道?”
“天道?呵呵,管它是什麼,我只知道,它管不了我。”
夜子宸微微一笑,道:“或許吧,我們雖然超出天道管轄,不受這天道約束,可我們卻也一樣無法約束住它。”
“子宸,你該不會是想控制天道吧?哈哈哈,別想了,輪迴之事虛無縹緲,縱使修為可以毀天滅地,我們也無法理解天道之理。”
“戰聖之上即為戰傷,可我們卻從未聽到過有戰傷的存在,但既然有這個詞,就一定有對應的境界,我想,所謂的戰傷,或許會和所謂的天道有一定關聯吧。”
“管它什麼天道不天道,我希望我的兒子以後可以逆天而行,不受這天道約束,在寰宇之間逍遙自在。”
“呵呵,我倒是希望他可以順應天道,否則究其一生也只能達到九級戰聖了。”
慕容翌威脅道:“小子,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這件事,這巍龍城內,除了龍魂宗,還真沒有誰敢管我慕容府的家事。”
“家事?可仇小安似乎不是你們慕容家的吧,你把弒父之罪栽贓給她,是不是有些不妥。”秋池反駁道。
慕容翌怒視秋池,冷冷地問道:“所以這件事,你是管定了,對嗎?”
秋池笑而不語,二人僵持了片刻,慕容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答應道:“好,你若是想救她,就把她帶離這巍龍城吧,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