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清遠緩緩睜開了眼,彷彿用盡了畢生力氣,有些蒼白無力的向董三江道:“停手吧,你想要的,我告訴你好了。”
“大人!不要。”
“不要啊,守備!”
連那東聞孝都嗚咽的輕輕搖了搖頭,淚流滿面的看向廣清遠。
而廣清遠一眼都沒再看他們,看著董三江與其下屬都停下了手,嘆息一聲,“給他們一個痛快吧,來世再見了,兄弟們。”
董三江點了點頭,“既然廣大人如此說道,董某人也要給出自己的誠意。”
說罷,拔出腰間的刀,一刀砍下了倒在地上,叫喊廣清遠不要那樣做最大聲的那個士兵的人頭,“誠意已經表達出來了,廣大人可以說了吧?不要以為董某會那麼痴傻都殺掉他們再跟你談價錢,接下來你再說一句廢話,我就讓這躺著的幾人,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一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的廣清遠,再次嘆了一口氣,就要說出董三江先要知道的那個密件,被他藏在何處,只是此時,傳來了一聲狗叫之聲。
順著聲音,廣清遠與董三江等人都抬頭望去,一個二十來歲,身體健壯揹著一堆木柴的青年樵夫愣愣看著眼前血汙四濺的木屋,而他身旁,還有一隻沒有任何韁繩繫著的老狗在狂吠。
看著他身旁的老狗就要衝過來攻擊的模樣,張土風抓起了刀,慢慢朝著那個還在發愣的樵夫走了過去。
那老狗眼見張土風拿著刀慢慢走了過來,低聲叫喊了幾聲,向後退了幾步,狂吠一聲就衝著張土風襲來。
那青年樵夫這才反應過來,欲要出聲阻止自家的狗襲擊,只是還是慢了一步,只見那身經百戰的張土風見這隻老狗撲咬過來,一個側身,雙手握刀猛地一砍,直接砍中這隻老狗的腰部,再用力一踢,那老狗就翻滾著到了一旁的灌木叢裡,起身搖晃了幾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樵夫,嗚咽了一聲就倒下不動了。
這時那個青年樵夫這才喊了出來,“啊狗!”
背後揹著的那堆柴木砰然倒地,這青年樵夫神色慘白的看向自家狗倒下的地方,神色有些懊悔,以及迷惘。
不同於平民百姓看見這番場景早就跪倒在地祈求饒命,或者直接逃命,這個青年樵夫呢喃私語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都打算等家中這兩隻老雞、一隻老狗死了之後,我就自殺回去了的,畢竟我被人一巴掌拍進來,除了有些怕死的太疼,我都沒有啥牽掛了的。”
“我都在這深山老林之中了,你們為什麼,殺了我養的雞,砍了我喂的狗?”
……
看著這個青年樵夫呢喃私語,說了一些雲裡霧裡的話,董三江玩味一笑,衝張土風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說道:“抱歉,我乃安將軍坐下游尉董三江,年輕人今日你的雞狗,我等徵用了,還請你有時間去一趟第三營找我們師爺報銷一下。”
張土風咧嘴一笑,慢慢靠了過去,董大人說的是沒錯,但是看見了這一幕,還請你去跟閻王爺報銷一下你這條命,大人忘了說。
看那張土風離那樵夫較近距離,廣清遠終究還是忍不住,喊道:“壯士小心!”
張土風握刀,面目猙獰道:“晚了。”
一刀往這個青年樵夫脖子上砍去,要的就是一刀讓他斃命,等會好煲狗肉再來一頓美餐。
只是為何董大人要喊道“土風小心”?
張土風愣愣望著一刀之下空無一人的前方,忽然感覺身上有點冷,低頭一看,眼神驚恐,費力的想要捂住自己脖子那噴湧而出的血液。
而在那董三江等人的眼中,剛才張土風砍向那個年輕樵夫之際,那個樵夫以詭異身法避開了張土風致命一刀,從那堆薪柴之中抽出了一把柴刀,與張土風呈現背對背姿勢,反手一刀,就是一抹,然後張土風就跪倒了下來。
一擊致命!
一旁看戲計程車兵們都拿起武器站了起來,連董三江都眯了眯眼睛,望向那個青年樵夫。
有些東西。
只見那個青年樵夫低聲說道:“你們,不夠格,殺了我的雞犬,弄髒我的屋,唉,那我只能勉為其難,把你們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