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實讓人吃驚,完顏貴居然問到了魚諼機,唐狸還想著怎麼跟他解釋和紀宣羽的關係,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難不成他知道魚諼機真實身份一事?
“有打過一番交道。”
完顏貴滿不在意的道:“覺得此人如何?”
“你不是她的對手。”
只見完顏貴認可的點了點頭,“如今,我確實不是她的對手。”
隨即完顏貴輕輕一笑,揮了揮手開啟了渡船倉庫的一扇暗窗,窗外雲霧繚繞,如墜夢裡,看不真切。
夢裡生花,花開有夢。
是我於花,是我於夢?
欣賞著窗外繚繞雲海,唐狸不由得解下酒壺,此景當值得飲酒一大口。
算上四年前那場御劍,這次學那逍遙仙人騰雲駕霧,才是第二次而已。
上一次無心賞景,這一回倒是可以悠哉悠哉看看雲海如夢。
醒來以後十七八歲少年郎模樣,也難改心中三十多載人間滄桑。
如今的唐狸還是難以用那山上人思維看待世間,還不理解,山中無歲月,睜眼數十年。
情不自禁頌了出來:“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想著自己當年還是那雲集鎮教那蒙童讀書識字的一位先生,不由得展顏一笑,再飲一口酒,絲毫沒有已經成為一個階下囚的覺悟。
耐心等待唐狸喝完第二口酒,完顏貴才繼而發話:“我可以不計前嫌幫你,給我你所知道的喬十一、魚諼機、紀宣羽三人的所有情報,如何?”
唐狸舉了舉酒壺,笑了笑,似乎他的提議不虧的樣子。
問題是除了他不想說的關於魚諼機的身份,別的事他幾乎都不瞭解那二人,有什麼可說的?
一是敬重那一族死戰不退,二是萬一完顏貴真的知曉這件事,還是那幫忙遮掩之人,主動說了這件事,本來唐狸處於可死可不死的,就真的變成必死之人了。
那還不如硬氣一點。
完顏貴也不著急,站起身便向外走去,到了門口之際才說道:“我是不會給你送酒的,等你喝完這壺酒,我會再來的。”
渡船一行,三旬光陰,完顏貴當然等得起,就不知這個叫李玄的男子,等不等得起了。
才走至渡船樓梯轉角處,一身材妖嬈女子便靠在牆邊,搖曳杯中酒,打了個酒嗝道:“小啊顏,渡船之上……好像多了些老鼠呀……嗝……”
完顏貴看著眼前女子,重重嘆了一口氣,一把奪下女子手中杯,責備的呵斥著身旁下屬,“誰又讓悅晴前輩喝酒的?”
看著周圍人唯唯諾諾不敢應答,氣就不打一處來,冷眼怒罵下屬:“廢物。”
劍修悅晴,劍術尚可,酒量奇差,還唯好飲酒。
身為渡船總管事,每次渡船隨行供奉都不一致,完顏貴最苦惱的便是和悅晴一同出行,一杯就倒之後的悅晴,要是發起酒瘋來那才是這渡船的災難。
可怕的是悅晴還特別喜歡當那個隨行供奉,皆因為在船上無人管她飲酒,完顏貴已經三令五申嚴禁給酒給悅晴,還是被這個酒鬼找到了。
悅晴整個人一撲,倒在了完顏貴身上,大手一勒完顏貴整個人便被其抱住動彈不得,另一隻手輕柔取下完顏貴手中酒杯,呢喃道:“小啊顏別那麼兇嘛,人家怕……嗝,對了,渡船之上還有何老東西在哦……小啊顏記得老鼠玩完後要丟掉哦……”
說罷就要伸手去摸完顏貴那貴公子的白嫩臉蛋,“畢竟人家聽說……嗝,菜巖沒死成,好像又有所頓悟……閉死關去了哦,小啊顏你還在船上辛苦可要小心咯……”
揮手打掉悅晴即將摸到自己臉的手,冷哼一句“我知道了。”
悅晴便嘻嘻哈哈的鬆開完顏貴,搖搖晃晃地前去下一處有酒之地了。
看著悅晴離去,完顏貴眼神幽幽。
何不起,重牙宗二掌律,最主要的是,站在菜巖那一方,哼,不和魚諼機爭,老東西還把手伸到我這裡了。
重牙宗作為上宗屹立不倒,除了底蘊深厚,還因每一任掌門,都是碾壓同輩之人登上那掌門之位,宛若養蠱,只取其一。
自己早已退出那場紛爭,居然還不放心自己,是準備出儲兀州那一刻才上到船上的吧,不然悅晴不會專門來提醒自己,
低聲道了句:“老東西。”
既然不請自來,自己怎麼不陪那老傢伙好好“叨擾叨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