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說的很輕巧,但是梅杜砂並不怎麼相信,她依稀還記得很早之前她沒有經過她同意進入她房間的事,還有她時不時瞥向她房間的目光,但是她的話也挑不出毛病,今天她的行為似乎也證明了她剛才說的話。
但是梅杜砂還是不放心,她沒有完全放下心防,但也無形中對身邊的女人沒有再像過去那樣充滿敵意了。
“好了,乾淨了!你爸我已經讓他去睡覺了,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也很久了,我們回去吧!你早點洗漱也好早點休息,你想做的事,殷姨會幫你的,你相信我!”
“殷姨?”
梅杜砂所有的話都沒有聽進去,但是這個稱謂她卻聽到了,殷離收好已經髒了的毛巾站了起來,“對啊,你應該叫我殷姨,你還從來沒有叫過我任何稱謂呢?”
梅杜砂也緩緩地站了起來,她看看眼前的女人,她的臉上掛著毫無心機的笑,梅杜砂突然不知道她該怎麼回應眼前的人了,殷離似乎也看出了梅杜砂的情緒,她一擺手,“你不習慣沒關係,以後叫幾次就好了,我們回去吧!”
她說完話就拉住梅杜砂往回走,不多久她們就回到了砂鍋小店。
荔枝並沒有聽從殷離的安排去睡覺,她一個人不安地坐在小店裡,一看見梅杜砂和她姑媽一起回來就趕忙站了起來,“姑媽,杜砂,你們回來了。”
“荔枝,你怎麼不聽話?”
“我……我擔心杜砂……”
“擔心什麼,她沒事了。你快點去睡吧,杜砂也是,快點去洗漱睡覺吧!”
殷離推著兩個女孩去了後面,很快兩個女孩子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她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看了看天空,許久後發出了一聲長嘆,還有一聲低語。
“二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院子裡生根發芽的花種已經漸漸鼓起了花苞,那些脆弱而美好的在夜色的籠罩下現出各自美好的姿態,殷離回頭看看牆角的那些待放的花苞,又是一陣嘆息,而後她便朝著梅杜砂老爹在的房間走去了。
匆匆洗漱過的梅杜砂躺在床上,她的床下還安靜地藏著那把秘密的砂壺,而她自己卻始終無法像那把砂壺一樣保有獨立的靈魂,她的臉上陰雲密佈,但是她突然坐了起來。
“殷姨?會幫我?她是在耍我嗎?”
梅杜砂曾經確實想過她要過自己老爹那關可能需要那個女人的幫忙,但是她一直沒有想好怎麼去做,今天這是轉機嗎?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幫自己,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她老爹了。
當梅杜砂越發意識到這一點後,她又重複了一句殷姨,這個稱謂也許接下來她需要讓自己習慣,雖然有諸多不願意,但是她還是要拼命抓住這根稻草。
梅杜砂很快又躺倒在床上,她今天實在太累了,她不想再想任何事了。
而安靜回去的荔枝卻並沒有像梅杜砂那樣很快入睡,她輾轉難眠,最後不得不拿起手機給遠方的人打了個電話。
電話對面的人似乎也很驚訝,荔枝說著說著眼裡就蓄滿了淚水,但是她卻強忍住沒有哭出聲來。
“你想回來就回來吧,我會跟你爸爸說的……”
荔枝掛了電話,她不知為何卻又有些不甘,不由得開始懷疑她這是不是在打退堂鼓,她竟然這麼快就要投降了?
“不,還要再試試,對,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