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春桃看好了,其餘的跟本王進來。”話落,夏清歌也跟著進了屋子,臨走的時候不經意和採蓮對視了一眼,她眼中的失落溢於言表,看得後者一陣愧疚。
今日的西廂房格外熱鬧,顧承軒和夏清歌坐於首座上,無痕櫻月站在身後,地上則跪著採蓮和劉管事,琳琅雙手叉腰守在門口。
“劉管事,是誰讓你這麼做的?你放心的說出來,本王饒你不死。”
劉管事抬頭,瞥了一眼七王爺和他身後一身寒意的無痕,顫巍巍的低下了頭“回王爺的話,這件事是奴才一個人的主意,與其他人無關。”
“你可知道你這樣說意味著什麼?”顧承軒眯著眼睛,繼續向劉管事施壓。
劉管事咬了咬牙,心裡有一瞬間退縮,轉而想起自己一家老小,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請王爺明查,的確是奴才一個人的主意。”
“為什麼?在七王府裡你吃穿不愁,每月的俸祿也比別人多得不少,照你這個速度,不出一年在王府裡絕對能當個不小的官,這樣做豈不是得不償失?”許久不出聲的夏清歌皺眉可道,這件事疑點重重,她怎麼想也想不通。
“奴才在王府裡呆了數年,卻從來不曾讓王爺另眼相看,奴才心有不甘,這才想要暗害王爺。”
眾人咂舌,七王爺不喜歡與人接觸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按理說劉管事不應該不知道,由此可以推測出,他在撒謊。
顧承軒側頭看了一眼夏清歌,眼底是同樣的疑惑。後者朝他輕輕搖頭,示意他不必太過著急,反而弄巧成拙。
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們已經清楚,按劉管事的意思,這件事事他一個人的主意,而採蓮只是被他抓住軟肋要挾的一個人罷了,顧承軒深知不會再可出什麼來,吩咐無痕先將兩人分別關在王府裡的地牢裡,聽候發落。
就在劉管事被押著出去的時候,採蓮掙扎著直起身子來,一臉期許的看著劉管事。
“劉管事,我爹他……”
還不等採蓮說完,劉管事就苦笑著搖了搖頭“早在我去找你爹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賭輸了被人打死的,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不成人形了,我翻了翻他身上,就找到了一個平安鎖,這才有了後邊的事……”
劉管事似乎有些愧疚的看了採蓮一眼,隨後認命的讓無痕把他押走,同樣都是為了家人,可是採蓮卻比他還要命苦一些。
在兩人走後,採蓮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雙目無神,行行清淚順著臉龐流下,突然她仰天尖叫,痛哭出聲。
她為了一個從小厭惡她,拋棄她,而又早早死了的人做了這麼多違心的事,葬送了她的前途和愛情,有可能連性命都要丟掉,她這又是圖了些什麼啊!
採蓮在哭誰,他們不知道,他們唯一知道的就這是一個苦命的人用苦命的故事過完了她苦命的一生。
文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