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怒號的天空帶起一陣陣悲鳴，烏鴉在乾枯的枝丫上嘶嚎，傳奏著死亡的鳴響。
大地上，一片荒蕪，原本是村子的地方已經消失不見，到處都是斷壁殘垣。
殷紅的血跡已經乾透，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深黑。
石縫間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些殘肢斷臂和人體組織。
有些小拇指甚至只有成人的五分之一。
遠處，兩道人影盤坐，周身還有一些未乾涸的血液，這些血液混雜著在一起成為了一汪小小的血池。
一個面板暗黃的塌鼻老者周身盪漾著一股澎湃的氣息，宛如火山中的岩漿全都聚集在了火山口，最後轟然爆發一樣。
籲……
他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眼中閃爍出一絲難以明言的興奮。
此人正是黃風老怪。
“終於到達洗髓中階了，沒想到這古法還真管用，竟然讓老夫這已經氣血虧損的身體再度迸發出生機，可以可以！”
黃風老怪滿臉都是病態的笑容，他的目光看向了身旁一人。
那人穿著一身黑紅相間的衣袍，一張臉漆黑如炭，唯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他還未完成修煉，但身上的氣息與黃風老怪相比更加強大。
咕嚕咕嚕……
血池開始不斷地冒出氣泡，面積也越來越小，不斷地向著黑絕老人匯聚而去。
終於，血池被吞噬殆盡。
一股極端可怕的氣息沖霄而上，身後的血相虛影若隱若現，眼神好的人似乎可以看出那是一株古老的榕樹。
沙沙沙……
榕樹的枝丫不停地搖晃，如藤蔓如毒蛇一般向著四周野蠻生長，似乎想要再突破一層空間的薄膜，蔓延到現實中來。
然而，它失敗了。
那股可怕的氣息也迅速萎靡下去，黑絕老人的雙目中陡然爆發出一陣陣憤恨和遺憾。
“失敗了。”沙啞的喃喃自語從他口中浮現。
他並沒有突破到換血境界，依舊是在洗髓巔峰。
武道換血之境在於兩點，第一點是要有換血境功法，第二點最好是要有異種之血。
這並不是說沒有異種之血就無法突破，只是說如果採取最大眾的突破方式慢慢熬煉自身骨血的話。
一來時間實在是太過於久遠，二來一旦採用了熬煉自己的血氣進行換血，這就代表著你永遠只能待在換血境界，無緣更高的武道境界了。
很顯然，無論是黑絕老人還是黃風老怪都不會接受這一點。
“無妨，我們這一路走來才血祭了五個村子，再多血祭一些，老夫就不信突破不了！”黃風老怪冷若冰霜地說道。
但是他的眼神卻是熾熱無比。
換血境啊……
原本他以為此生再也無緣這個神妙的境界，結果誰曾想天上竟然會降下如此機緣，代價僅僅只是殺幾個村子的人。
凡人嘛！都是豬玀犬馬，活著唯一的意義就是繁衍後代。
能夠給自己這位先天境武道強者做貢獻，他們應該感到無上的光榮。
“嗯。”黑絕老人點了點頭，同意了黃風老怪的話。
不過，他話鋒一轉說道：“還是需要加快速度，老夫擔心時間拖得太久會引來朝廷的那幫鷹犬。”
“西廠那幫沒卵子的東西，可不好對付啊！”黑絕老人說話的時候，似乎還咬了咬牙齒。
顯然他曾經在西廠手裡吃過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