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幼稚的報復心理,程皓軒對趙麗麗越發和顏悅色,他把實驗資料保密的重要性完全拋之腦後,只顧著在趙麗麗面前表現自己的優秀,想要藉此讓程橙吃醋,好讓自己絕處逢生,再得到一次機會。
趙麗麗對此渾然不覺,她聽得越多對程皓軒的崇拜之情就越高漲,甚至有了依靠他來完成論文的想法,是覺得程皓軒對自己有好感。
她自知年輕漂亮,又向來樂於以此為資本為自己謀取利益,所以漸漸動起了歪心思,衡量起程皓軒的價值來。
程皓軒相貌英俊,業務能力出眾,即使是單純談戀愛,也是一個很不錯的物件。
因此,趙麗麗很快做出了決定,她本就是清純柔弱的長相,要扮演小鳥依人的女孩子根本是輕而易舉,只是她入戲太深,以至於眼裡全是程皓軒,而把自己住院的父親拋之腦後了。
在病床上咳嗽不斷,老人家想要喝水又不好意思開口打斷女兒跟程醫生的聊天,只好欲言又止地靠坐在床頭,想要等女兒注意到自己再說話。
還是一旁的趙敏俐跟程橙及時發現,一個拿杯子,一個拿水壺,給老人家兌了溫水。
趙麗麗的父親很溫和,喝完水後不忘向程橙道謝,剋制的聲音跟表情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甚至對趙麗麗生出幾分埋怨。
按理說,這是別人的家事,她管不著,尤其趙敏俐還在這樣,就更輪不到她插手。
但程橙是個直脾氣,看不慣的事情就一定要說,她忍了又忍,還是乾咳了兩聲,想要提醒趙麗麗不要忘了自己的父親。
奈何趙麗麗是見色忘親,整個人都撲在程皓軒身上,絲毫沒意識到程橙的提醒。
終於,程橙忍無可忍地開口:“另一位趙小姐,可以請你注意一下病人麼,這裡不是聊天的地方,還有程醫生,您應該最知道病人需要休息。”
此話一出,病房裡頓時變得沉默,趙麗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是有些不好意思。
趙敏俐也對這個表妹忽略自己父親的行為頗有微詞,所以並未出言說清,而是坐在原除攔住試圖說情的表叔,任憑程橙教育趙麗麗。
程皓軒見狀,心裡頓時一喜,他以為程橙對趙麗麗的不悅是源於吃醋,所以變本加厲地想要刺激程橙,好報昨天在餐廳受了情傷的仇,他說:“程小姐,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病人的情況難道你比我更清楚?”
已經不是第一次領教程皓軒的尖酸刻薄,程橙經過昨天的事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邊吐槽程皓軒不識好人心,邊提醒到:“當然您是醫生,什麼能說,什麼該說,您最清楚。”
這才意識到程橙是在提醒自己洩露實驗資料的事,程皓軒不以為然,反倒覺得她是在找茬。
在他看來,那些實驗資料對於非醫學專業的人來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一串數字,聽去了也就聽去了,他根本無所謂。至於趙麗麗,只是一個懵懂天真的小女孩,又怎麼會對資料起歪心思。
一廂情願地認為程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程皓軒故意護著趙麗麗:“那也好過有些人看不清自己的位置,這是病房,沒事的話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知道這是程皓軒在趕自己走了,程橙並不生氣,她心裡滿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轉頭對趙敏俐說:“我突然想起畫稿還有些問題,就先回去了。”
趙敏俐雖然不知內情,但也看出她跟這位程醫生之間必然存在不愉快,只得隨她去了。
至於程皓軒,則是在趕走程橙之後,又難受起來,他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度,好像是把事情給辦砸了,只好逼迫自己不再多想,又把注意力放到趙麗麗身上去了。
趁熱打鐵,趙麗麗抓住這個機會試探到:“程醫生,我是不是太麻煩您了?”
“當然沒有。”程皓軒雖然在安慰她,思緒卻亂得可以,是完全不知道該想什麼才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趙麗麗又說:“要不然我給您的實驗打下手吧,只要您不嫌棄我笨就行,不然一直讓您白教我,我也不好意思,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做報告。”
聞言,程皓軒不由自主地開始暢想程橙知道這件事後的表情,他覺得按照程橙剛才的反應,是一定會生氣的。為了看到相象中的畫面,他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趙麗麗的請求。
之後的幾天裡,程皓軒一直忙著跟趙麗麗一起做研究,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他一個人在忙碌,但有趙麗麗在身側噓寒問暖,倒也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自尊心,讓他覺得生活都有了意義。